大了眼睛,正滿臉錯愕的看着躺在地上喘氣不止的姜胖子,姜塵不知何時甦醒了過來,收斂了一身氣勢,悄無聲息,連腳步的移動都沒有聽見。
「結束了。」
白衣如雪,那些污濁塵埃都自然歸於土地,姜塵淡然吐出幾個字,整個人氣息空靈澄澈,瞳孔中的大佛大魔之氣隱去,那方綻放蔚藍之光的小虛妄界,正如方才響徹雲霄的驚雷,消失於無形。
「那條惡魂?」
「聖賢雖有大仁愛之道德,可我縱使雙手沾染了鮮血,也無愧於心。」
姜塵擦去了滿頭汗水,灑脫一笑,將雙手背負於身後,由心臟蔓延向四周的諸條血脈翻湧不息,他的瞳孔中泛起一股傲然氣,絲毫不畏懼三長老的可怕威勢,兩雙瞳孔對視,蔓延於虛空中的天地靈氣都仿佛為之錯亂。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老一少兩人間如同隔閡了一道深不可測的鴻溝,一直對視而無言語,直到姜小四撕心裂肺的哭喊着肚子餓了的時候,瞳孔如驕陽般璀璨三長老才鬆懈了下來,這些年過去了,他那老邁的脊樑第一次彎了下來,輕鬆擺擺手,頗為欣慰的看着眼前這位不動如山的少年。
「小心姜凌雲,如果他不主動出手,那麼一定要遠離,當無窮的惡念驅使一個人行動之時,此人永遠比妖獸要可怕很多,但同時,當惡念叢生的時候,也是那人最為脆弱的時候。」
「小塵明了。」
若心中有鬼,走到哪兒都是死路,如胸懷明燈,無處不是大道,上一世姜塵就明白的道理,在這個世界仿佛更為深刻了,甚至已經上升到了關乎一位修士生死的高度。
更何況,他進入自己的執念之中後,看見了很多昔日的過錯...
姜小四十分無語,他莫名其妙被這個三長老抓到了這兒,還折磨人的修煉了好一陣子,如今倒好,看聖訣將腦子都看傻了,連這兩人之間的談話他都聽不懂,唯有抬起頭滿眼哀涼的望着這幾排書架,狠狠對姜塵低語了一句。
「又裝逼。」
「對了,你把這個傢伙一起帶走,要留他在這裏,說不定不過一月他就將歷代先祖捎過來的各種聖訣都給吃完了,姜家不大,禁不起他這樣折騰。」
三長老對着某個胖子撇撇嘴巴,眼神中全是無奈。
「還不是你壓着我來的,請神容易送神難,但本大爺大肚子自有大量,我走就是。」
姜小四拉扯着姜塵就要離開,沒想到幾日不見,他還真沒想到這個胖子力氣大了不少,一邊試探着小四的手勁,一邊按照自己的方式計算,結果讓人大吃一驚,這個胖子如今起碼也得有了開山裂石的本事。
姜塵瞳孔微微震爍,示意姜小四停下,而後便對着滿臉無奈笑意的三長老一拜,沒有太多矯情的感謝,只是目光中神色足以說明太多感激了。
「西城臥虎藏龍,是一處是非之地,至少在姜家是這樣。」
姜塵如此想着,心海間不禁有一股靈氣緩緩翻湧,後來更是從流雲閣中湧入了無邊無際的靈氣海潮入身軀,滋補着他缺失的靈力,姜家修煉聖地,果然是一處紅塵中的福地洞天。
「大無道樓,還有你們,等着。」
姜塵目光堅定,喃喃低語,胸中雖有幾句聖賢名言在教導他不可肆意爭鬥,可少年氣血又豈是如此容易熄滅的,真正的讀書人,明大義,更重複仇,君子報仇十年太久,只爭朝夕。
「只不過想要在西城中尋出那些外來宗門的修士,似乎有些不簡單啊。」
冷冽目光漸漸褪去,姜塵平復了下心情,他雖然修為暴漲,但西城也不是山野村落,藏着太多高人,加之此時正處於動盪時期,魚龍混雜,不可肆意妄為。
「西城北山邊有一處古墓,將是八方風雲匯聚之地,你若是怕死,可去直接參加什麼狗屁西城匯武,多少年了,召國四方城池還在自欺欺人,點到即止的匯武,簡直荒謬,不論生死,那才是匯武!」
三長老發話了,語不驚人死不休,他端着一個碧玉酒壺蘆趴在地上,一道清冽的酒水順着他的嘴唇淌到了姜塵腳邊,嘴巴含混不清念叨着。
「要是我年輕十歲,一定要去外面好好看看,去看西域大漠中的彌天大佛,去看東域的牛鼻子聖賢和仙靈,在南域大妖大邪面前溜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