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請求派人抓捕。」
胡霖正在寫字,頭也沒抬,取來旁邊放着的文書,唰唰簽上自己的大名,蓋上章扔給劉仁安,「去吧。」。
這一刻,劉仁安覺得,其實大人也就嘴硬,胡家不過三流世家,胳膊哪能扭得過大腿啊。
得了文書,緊急調人,聲勢浩大的出了京兆府衙門。
張楚出來宣旨,帶了宮女太監,每宣了一家,就留下一個人等着,今日非得去碧遊行宮看望太妃不可。
王沈氏望着張楚離開的背影,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將要發生。
扯出一抹勉強的微笑對留下來的宮女道:「煩請姑姑稍等片刻,本夫人且去準備些糕點帶與太妃。」
宮女揚着標準的笑容,福身道:「夫人的心意太妃們心領了,只是今日太后已賜下一應所需,糕點瓜果都是有的,太妃們得見親人,便是最好的慰籍,想來此時太妃們已迫不及待了。」
意思便是幾十年了從未去看過,此刻在這裏裝什麼血濃於水情深意重。
王沈氏銀牙咬碎,卻不得不皮笑肉不笑的吩咐下人備車。
馬車緩緩駛出王家的時候,已經傍晚十分,在大庸,這個時候都是歸家的時辰,當家主母更不會出門了,但宮女看得緊,王沈氏再磨蹭,也終究是出了門。
出得門來,馬車駛在大街上,此時大街上人流不是特別多。突然前方傳來,「往那邊跑了,往那邊跑了。」
一群捕快一窩蜂湧上來,人多。又魯莽,而且捕快們手裏還拿着明晃晃的刀,尋個人把刀出鞘作甚。
王沈氏的貼身嬤嬤李嬤嬤剛準備呵斥,前方就聽有人道:「京兆府抓捕要犯,閒雜人等速速離開。不然以窩藏罪犯罪論處。」
通常尋常百姓遇到這種事的時候,會乖乖離開,還是躲着離開,生怕沾上一點點麻煩,但王家可不一樣。
李嬤嬤揚聲道:「侍中夫人奉旨入宮看望太妃,還不讓路?耽誤了時辰,你們擔待得起嗎?」
「這條街藏着兇犯,若夫人能承諾在街上出了事與京兆府無關,下官就放行,若不能承諾。還請夫人另尋他道。」對面捕快揚聲回應。
仿佛是印證捕快的話,大街上一陣紛亂,「在那裏,在那裏,小心他手上有弓箭,別讓他有抓人質的機會。」
王沈氏在馬車裏聽了,心煩意亂的,「夫人,您看?」李嬤嬤問,她也怕死。但更怕夫人出事,若被兇犯抓去當人質,夫人的聲譽也就毀了,如今王家正值多事之秋。萬萬不可再生事端。
「王夫人,改道罷,太妃們怕是等急了。」宮女適時提醒。
「繞過去。」王夫人不耐的吩咐,她這心,不知為何燥的慌。
馬車調轉,沒過一會。前方也傳來官差大聲呼叫的聲音,「給老子活捉,他娘的,老子就不信了,你今天能插上翅膀飛到天上去,要讓老子抓住你,老子非得剝了你的皮!」
「他的同夥來了!不要讓他們抓人質!快,快,攔住他們!」
李嬤嬤等人都看不到半個兇犯的影子,但前面捕快喊得凶,心下也跟着慌慌。
「繞路,繞路,快!」王沈氏覺得自己心慌的原因定是街上那還未抓到的兇犯,千萬不能被兇犯抓去當人質,她是王家的當家主母,不能聲譽有損。
車夫急忙調轉,終於進了去往東門的街,隨行的宮女暗自鬆了一口氣。
東門大街宮門前,青石板上,跪了一地的人,王楊兩家分別佔據左右,楊仲看了一眼低着頭,時不時高喊一句『請皇上為我父親做主』的王寬祁。
天邊的雲已經被紅霞染成如火般的顏色,金色的徐輝撒滿眼帘,挪了挪酸痛的膝蓋,楊福拿來一件乾淨的長衫道:「老爺,您換身衣衫罷,暑氣重,汗水涼了,會使身體熱寒不發,染了熱風寒可要如何是好?您得保重身體啊。」
楊仲微微點頭,跪了這麼長時間,他實在是沒有力氣再說什麼,得到允肯,楊福急忙喚來家奴用黑布圍住楊仲,在裏面給他換了衣衫。
換好衣衫後,丫鬟又端來解暑湯,楊仲喝了一碗,示意丫鬟,「給王大人也送一碗去。」
王寬祁其實也帶了丫鬟婆子家奴,換衣衫,擦臉,喝解暑湯這些事都能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