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將來退休的時候就到愛琴海那邊買棟海景別墅,和我妻子一起看落日……」
等有空的時候咱們出海海釣怎麼樣……」
當心,這是毒蛇……」
餘音繞耳,英魂已逝,蹲坐在墓碑前的方遠山,看着上面的照片,臉上滿是回憶的神色。??
「為什麼要自殺呢?錢啊,財富啊,這些對老闆來說都是些可有可無的東西,只要你們人好好的,將來有多少賺不回來?」
說着話他點燃了手中的黃紙,以華國傳統的方式祭奠着阿諾德。
「當初你們幾個要參加基因試驗,老闆我為什麼堅決不同意,就是因為風險太大了,怕你們出事,我希望你們都能平平安安的活到退役得那一天。」
「哎……元高陽這小子,從認識他那天起就覺得他心高氣傲,不過他一直掩飾的很好,我也是想着時間長了能把他那股傲氣給磨平,誰知道他會走上這條路?」
「你們在一塊的時間也不短了,平時打打鬧鬧親如兄弟,現在他人都不在了,我也不能幫你罵他兩句。」
「呼~」
輕輕的吁了口氣,胸口還是覺得憋得慌。
想他方遠山心如堅鐵,縱橫披靡、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但是面對這生離死別一幕和普通的尋常人沒什麼區別,同樣堅強不到哪去。
伸手摸了一下鼻子,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苦笑道:「哎,老闆我看慣了生死,原本以為不會再有什麼事情能讓我動容,沒想到也只是自以為是。」
「算了,反正以前糗事你也看多了,老闆我在你面前也沒什麼可掩飾得。」
嘴裏說着,又開始絮絮叨叨了起來~
墓園入口處,一輛福特商務車緩緩停了下來,一名穿着黑色長款風衣的白人婦女攙着個剛會走路的孩童下來了。
「格林莎女士,老闆在那邊。」
朝遠處墓園裏看了一眼,背對着她蹲在地上的男人正拿着燒紙往火盆里放,可能是想到了阿諾德,攙着孩童的女人眼眶濕潤了。
扭了一下鼻子淚中帶笑道:「沃倫有一個好老闆。」
助手帶着格林莎朝方遠山走了過去,當來到他背後的時候默默站立着,聽方遠山用華語在那裏絮絮叨叨,雖然聽不懂,但能感受到語氣里悲傷的情緒。
「老闆,格林莎過來了。」
蹲在地上的方遠山站了起來,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道:「對於阿諾德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我辜負了他對我的信任。」
「不,沃倫從來都沒怪過你。」說着話、她遞過來一本日記。
方遠山看了一眼,順手接過來後翻看起來。
「2o15年9月18日,天氣不好不壞,老闆已經離開半年了,總感覺做什麼事情都少了一份激情,可能是我到了快退休的日子吧……」
「2o15年11月27號,陰,高他變了,變得不可理喻,他讓我幫助他,可這一切都是錯誤的,我知道我不能也不應該幫助他,可是我到底該怎麼辦?」
「2o16年2月3號,該死的天氣,該死的日子。今天死了好多人,高現在變得好可怕,我知道,下一個人就該是我了,我該怎麼辦?我的格林莎,我的傑米,你們永遠是我的最愛。」
「2o16年2月11號,他們都是我生死與共的兄弟,我真的下不去那個手,老闆,你說我到底該怎麼辦?」
「2o16年2月17號,我想我已經有了決定,只是格林莎還有傑米……」
日記到了這裏戈然而止,最後一頁的字跡力透紙背,想來阿諾德當時的心情極不平靜。
緩緩把手中日記合了起來,方遠山愣愣的看了一會封面,好長時間才呢喃道:「我知道,你一直都是最棒的。」
格林莎從風衣口袋裏掏出張面巾紙遞了過來。
「謝謝~」
扭了一下鼻子,展顏笑道:「現在過的還好嗎?」
「嗯,庫埃龍這裏很安靜,我想我會一直在這裏靜靜的陪着他,陪着傑米。」
聽她提到傑米,方遠山低頭看了一眼,站在她旁邊的男孩子想來就是阿諾德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