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疼痛中,聽清楚了那道笑聲,竟然是孩童發出來的笑聲。
「你是誰?」她忍着顫抖的身體跟疼痛,努力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麻——」
「麻麻——」
隱約中,她聽到孩子發出模糊不清的喊叫聲,帶着痛苦,帶着期盼。
「什麼?」她試圖再聽一次,但是,孩子卻似乎不準備再她這個機會,很快那聲音就消逝。
而逐漸的,她也感覺到孩子歡笑的聲音,逐漸遠離她的聽力範圍內。
逐漸睜開眼睛,眼前卻全是一大片白色,沒有其他顏色,周圍空空蕩蕩,她渾身發冷,想要找什麼東西保暖一下,讓自己不這麼冷,但是找了半天,仍舊純白色的周圍,只有她一個人,沒有其他任何東西可以讓她溫暖一點兒。
最終,她蜷縮在原地,試圖這樣讓自己找到一絲溫暖,越蜷越緊,可是寒冷卻對她如影隨形,如論如何,她都擺脫不了,儘管這樣努力蜷縮着身體取暖,仍舊還是沒有一絲溫暖傳來。
而偌大的房間內,洛之暮整個人基本上處於暴走狀態,心裏頭如同一團火在燒着,難受得很。
「救,無論如何也必須把人給我救回來,否則,你們都給我陪葬。」本身這個事情他也糾結了很久,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處理這個事情,所有人都跟他保證得好好的,說這種藥只會讓人在不知道的情況下流掉孩子,但是現在呢,為什麼人會昏迷不醒,為什麼蘇莫若的身下會血流不止,儘管已經逐漸止血,但生命危險仍舊存在。
整個房間內,站滿了一個個戰戰兢兢的白大褂醫生們,一個個都紛紛低着頭,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要如何平息這位少主人的怒火,知道現在基本上是誰說誰錯,誰說誰死,所以,紛紛都保持沉默,個個低着頭不說話。
秦兒站在洛之暮身邊不遠處,看着如同一隻暴怒中的獅子,隨時有可能吃掉身邊的手下,就不認膽寒。
跟了這位少主這麼多年,八歲就跟在他的身邊,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暴怒直接表露自己要殺人的意思的時候,低眉斂目,總算明白了自己在他心裏的地位。
對於少主來講,她就是可有可無的手下,而蘇莫若,卻是少主這輩子已經放在了心裏的女人,已經將其當作未來妻子的對象,她的生死,足以影響他所有的抉擇。
「少主,蘇小姐的情況出乎我們的預料,實在沒有辦法,我們只能使用禁藥了。」其中一個年輕醫生,也就是最開始過來給蘇莫若診斷身體的年輕醫生,心裏已經抱着必死的決定了,今天少主這樣震怒,但是他們也沒有辦法救回這位未來少夫人了,為今之計,只能使用禁藥,至少,這樣還有一線希望。
「……」
這話一出,整個房間內靜的一根針掉落都能夠聽到聲響。
洛之暮心裏做着天人糾結,她真的好像狠狠扇自己幾巴掌,很疼,很疼。
雙眸無力緊閉,想着之前,她為什麼會突然下那樣荒唐的決定,那樣,基本上要了她的命的決定,可是,他為了心裏的私慾,雖然本着也是保護她,但他沒有告訴她,沒有給她心理準備,如今,讓她就那麼沒有任何是生存欲望的將生命消磨殆盡,他卻無能為力。
自負至極的他,今天首次感覺到,他對生命的無力感,生命中摯愛女人的生命,他竟然無力挽回,如今,竟然有手下提議,對蘇莫若使用禁藥。
那種藥物,如果找不到能夠讓蘇莫若好起來的藥物或者方法,那麼,她就僅僅只有一年的生命,而且,那是如同植物人一般的生命,聽不見看不見,什麼都不知道,就那麼虛弱如同死人一般躺在床上。
這樣的情況,對於一向驕傲的她,怎麼可能忍受得了。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她。
「砰——」房門被什麼大力的東西從外面猛然撞開,偌大的聲響充斥着整個房間。
渾身黑色,腳步輕盈,如同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身影鬼魅一般「飄」了進來,令房間內所有人都呆愣住了。
每一個人的眼裏,都充滿了不可置信。
洛以安這些年來很少露面,而對於他們這種級別的人,更是多年都未見過他們的主人了,卻沒想到,在這個場合,這個時間裏,竟然見到了他們神秘莫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