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可我卻被封印阻攔在外面,只能等待維達的髮絲出現傷痕。」
他本以為需要等地底的穴居人取水時才有機會順着維達髮絲上的傷口下來,卻沒想到等到的是諾拉多雷取為箭枝。差一點,這位卡米拉尼達可就活不下來了啊。
想到這,精靈詩人搖搖頭:「或許是年紀大了,記性和反應果然都慢了不少。」
「……」諾拉多雷開始覺得這位同族前輩有些「神奇」了,看一眼仍然昏迷不醒,情況很糟糕的嘉爾蒂亞,他忍不住提醒一句,「前輩,我的同伴她……」
「哦。」精靈詩人點點頭,揮揮手,已經在嘉爾蒂亞周圍長出一圈的綠苔中又伸出小小的藤蔓,輕輕抬起嘉爾蒂亞順着他走出的綠苔路回到維達的髮絲範圍。
諾拉多雷終於看清嘉爾蒂亞的狀態,倒吸一口冷氣。
只是剛才那一點點極其細微的震動,嘉爾蒂亞背部的皮甲都已經脫落下來,因為全被高溫灼燙成了焦炭,脆弱無比。
顯露出的,是嚴重的燙傷,紅紅黑黑一片,幾乎讓諾拉多雷無法直視。
「這還只是外傷。」精靈詩人也已經過來,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嘆口氣,伸手劃開最近的拿一根根系。
充滿植物生機的汁液湧出,在精靈詩人的彈指下,化作細細的水霧輕輕落在嘉爾蒂亞的背上,諾拉多雷敏銳地注意到嘉爾蒂亞即使是在昏睡當中,也露出忍耐痛楚的神情,但隨着水霧透入她體內的純粹生命力讓諾拉多雷無法阻止這件事。
最終,他只是移開視線不忍再看,轉頭去看那隻徹底被禁錮的怪物。
怪物皮膚上不自然的蠕動還在繼續,鮮血不斷流出,而它的腦袋上竟然漸漸伸出兩隻類似角的長刺。
「那真的是龍嗎?」諾拉多雷忍不住問。
「是。」精靈詩人的回答很乾脆,「千年前的神魔大戰,阿斯諾克大陸上所有的生靈都加入了這場保衛大陸的戰爭當中,包括龍族。作為大陸上擁有最強大個體的種族,龍族是魔族最大的目標之一,在這漫長的戰爭中,一枚龍卵被一個魔族偷走,並且在西方那片神秘的黑色大陸中用特殊的方法孕育孵化,被命名為厄尼凡。」
精靈詩人的目光也落在那被禁錮的怪身上,吟唱起那首詩。
「它的名字叫厄尼凡,來自遙遠的海上。
破壞和毀滅是它的大腦,死亡是它籠罩世界的雙翼。
阿斯諾克因為它的到來,滿目瘡痍。
矮人躲入地底,精靈不再歌唱。
萬物生靈祈禱着,祈禱英雄降臨。」
「它……有那麼強大?」諾拉多雷忍不住問,如果這首詩是記錄歷史,那麼為什麼這段歷史他從來沒有聽過?
「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精靈詩人伸手在那根被劃開的根系傷口上輕輕一抹,抹去那一道口子,「厄尼凡的力量太過強大,而它的大腦中只有破壞和毀滅。為了阻止它的肆虐,生活在這一片的雷氏矮人一族以全族之力,將厄尼凡引誘並徹底封入地底,代價是全部的雷氏矮人。」
諾拉多雷震驚地看着精靈詩人:「您是說,這些穴居人……?」
「英雄的背後,永遠都有犧牲和沉痛,你覺得呢?」精靈詩人的話語中透着滄桑,閉上眼沉默片刻,再睜開時,他又恢復了最開始的模樣,「我所能做的,只有將這些記錄下來,那並不是為了紀念英雄,而是告訴所有能聽到的人,戰爭的殘酷。」
矮人族,仿佛有天生的戰鬥本能的種族,因為年復一年的地底黑暗生活,竟然逐漸變成穴居人這樣性格懦弱的存在。
雷氏矮人,用全族的犧牲,將厄尼凡封印在地底,而精靈詩人,是這一段歷史的見證者。
「好了,這些都已經過去。時間是最神秘的東西,它可以是最殘酷的,也可以是最溫柔的。」精靈詩人將目光落在那邊已經達到極限的怪物,「一隻蜥蜴獲得伴隨着龍之力的血液,但是它註定被這樣強大的不屬於自己的力量崩潰。」
在他的說話聲中,那隻怪物的眼睛幾乎整個都充滿了血絲,爆突出來。
隨着痛苦的號叫聲,它的皮膚上開始滲出血液,甲殼在血液中被高溫腐蝕,不過一會兒,便停止了掙扎。
諾拉多雷睜大了雙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