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大家都這麼忙,就不要互相傷害了。
祿東贊站在廊沿下,負手靜靜看着李素的身影從大門消失,嘴角的笑意一直不曾消逝過。
廊下拐角處,一道魁梧的身影悄然走近,站在祿東贊身後行禮,輕聲道:「大相,這位大唐的官兒對我們吐蕃似乎頗有戒意」
祿東贊頭也不回,笑道:「拉扎,你是我們吐蕃使團的副使,身負接送大唐公主和親的重任,難道你不知道此人的名號?」
名叫拉扎的漢子遲疑了一下,道:「此人是害我吐蕃失守松州的禍魁。」
祿東贊搖頭,嘆道:「作為出使唐國的副使,若你對唐國君臣的所知僅只這點皮毛,本相不得不說,你不配當這個副使。」
拉扎垂頭惶恐道:「拉扎知錯,請大相指點。」
祿東贊垂頭,看着自己的手。
他的手很精緻,而且相比別的吐蕃人而言,他的手還很乾淨,李素嫌棄他實在有點吹毛求疵了。
「李素所能者,可不僅僅是造出了震天雷而已,這些年唐國皇帝交給他的差事,他都辦得漂亮利落,二十出頭的年紀,皇帝竟將他調入書省任職,顯然是為了給下一任國君培植羽翼,為李素將來輔治天下鋪埋伏筆,在皇帝心裏,李素將來的位置大抵等同於如今的右僕射長孫無忌,是皇帝身邊最重要也最信任的臣子,所以,對李素此人,我們不可等閒視之,將來吐蕃若與唐國有開戰之日,有此人在朝堂,怕是不好對付。」
拉扎猶豫了一下,道:「可是臣下聽說,李素與唐國太子似乎有仇怨,將來若皇帝逝去,太子登基,李素怎麼可能成為新皇最重要最信任的臣子?」
祿東讚嘆了口氣,道:「你又失職了,如今唐國太子失德喪行,言行多有忤逆殘暴之處,唐國無論朝堂還是民間,皆有太子即將被廢黜的傳言,傳言自然不可全信,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唐國皇帝必然有了易儲之心,難道你沒聽說,唐國太子多次求見皇帝,而皇帝並不見他,父子二人算來已有半年未見了,上月唐國四道雪災,數十萬流民擁至長安,按唐國規矩,本應太子代皇帝出面安撫流民的,可皇帝卻並未差遣太子出城,此事的暗示可就很明顯了,唐國皇帝怕是已對太子很不滿了,朝堂民間所謂的易儲之說,也不是空穴來風,或許過不了多久,我們便可聽到東宮易主的消息。」
拉扎心悅誠服點頭:「大相遠在吐蕃,掐指卻知數千里之外的事,臣下佩服。」
祿東贊正色道:「吐蕃和唐國皆是當世強國,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兩國將來必有一戰,中原有位先古兵家聖賢曾說過,夫未戰而廟算勝者,得算多也,未開戰前,敵人內部外部的一切情報和內幕,我們務必都要查清楚,多掌握一樁內幕,未來的戰事我們便多得一分勝算,兩國交戰,可不是拉出兵馬你砍一刀我戳一劍那麼簡單。」
「所以大相刻意交好李素,也是這個原因?」
祿東贊笑道:「不完全是,本相只是對這位唐國少年很好奇,很想知道他究竟有什麼本事,能令唐國皇帝如此看重他,聽說此人很愛乾淨,而且有些貪財,若有可能收買他的話,對吐蕃未嘗不是件好事,更何況,本相在入長安城以前便收到了潛伏在城裏的探子傳來的消息,李素啊,如今正有一樁麻煩呢,而且是一樁人命官司,這樁官司越鬧越大,本相想看看李素有何本事能扭轉逆勢,自證清白。」
李素目前無法自證清白。
看似簡單的一樁人命官司,其實卻非常麻煩。刑部和大理寺會審,他們無法找出許敬山直接的殺人證據,只知道是許敬山賣的茶葉里下了毒。
而李素,他也找不出許敬山沒殺人的證據,畢竟死了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且死者家人一口咬定許敬山有最大的殺人嫌疑,許敬山和李素辯無可辯。
不僅如此,此事還鬧上了朝堂,不僅牽扯了一位刑部侍郎,連三省六部許多官員都被傳喚問話,事到如今,可就不止是一樁兇殺案那麼簡單了,李世民有沒有用此案借題發揮達到某種政治目的的想法,不可知,李素其實也在小心觀察試探,他的眼睛緊緊盯着李世民。
把事情鬧到如今這般地步是李素的傑作,他不確定的是,李世民究竟清不清楚是他幹的,更不確定那位刑部侍
第六百三十二章 各懷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