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素同情地看着他,當一個死胖子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憂傷的死胖子,該如何才能……忍住不哈哈狂笑?
「殿下,呃,殿下受苦了。」李素忍住笑道。
李泰嘆道:「說句得罪人的話,以前我確實看不起你,這與你我的出身地位無關,我自幼識字斷文,五歲起博覽群書,通曉古今,十歲可作詩賦,十五歲時胸中已精曉聖賢百家,天下人莫不驚詫,冠泰以『才子』之名,當世大儒如孔穎達,褚遂良等,泰已有與二人平坐而論道的資格,作為讀書人,近幾年我以為自己差不多已攀到了巔峰,一度甚感寂寥孤獨……」
李素咋舌,這個逼必須給一百零一分。你在巔峰那麼寂寥孤獨,咋不跳下去呢?
李泰嘆了口氣,看着他道:「沒想到,世上無端冒出來一個你,這幾年父皇總在諸皇子面前誇你,說你才華不凡,說你少年英傑,每次聽到他誇你,我都甚覺刺耳,這些誇讚的話,以往父皇都是用在我身上的,卻被你生生搶走了風頭,說實話,那時你我還未見過面,我心中便記恨上你了,後來這些年,我親耳聞你所作的詩賦,『勸君莫惜金縷衣』『但使龍城飛將在』,還有你在朝堂金殿上公然諷刺父皇的《阿房宮賦》等等,文采絕世,才華傾占世間八斗,泰自問無數次,不得不承認,我確實不如你,我費盡一生才思亦不可能作出的東西,而你,仿佛信手拈來,隨意那麼一揮灑,便是一篇千古流芳的絕世詩賦,泰之才,委實不如子正兄。」
「再後來,你被父皇封官賜爵,從收復松州,到血戰西州,再到晉陽平亂……父皇交給你的任何差事,到了你手裏似乎毫無難處,伸手便將它辦得漂亮利落,這些年你立下無數功勞,我很清楚,父皇對你越來越倚重,若非因你年紀太輕,如今就算被封國公亦不為過,到了今日,我不得不承認,無論才華還是治世,我……樣樣不如你,你是當今世上唯一一個有資格讓我服氣的人。」
李泰絮絮叨叨說了一大通,然後抬頭看着他,笑道:「『求教』這種事,以前我是不願乾的,因為我總覺得世上已沒有能難倒我的事情了,無論聖賢經義還是算學格物,泰自問不遜世上任何人,所謂『求教』,委實屈尊降貴,不願為之,唯獨子正兄之才,實是泰今生唯一敬服者,今日登門求教,泰虛心誠意,還請子正兄萬萬莫要為難泰的一片誠心。」
李素笑了,話說得很漂亮,里里外外都透着崇拜讚揚,任何人聽了都舒服,只可惜李泰終究還是沒有磨去心高氣傲的脾性,說是求教不嫌丟人,可還是有一種睥睨世上的清高傲氣,仿佛能夠親自登門求教已經是他能做到的謙卑態度的極致了,也不知他的優越感從哪裏冒出來的。
脾氣不能慣,尤其是這種連盟友已經過了有效期,如今連朋友都算不上的人,畢竟李素不是他爹,沒有義務慣他的毛病,教育他的事不用自己做,敲他一筆卻是應當應分的職責。
「啊,答案是吧?這個答案……很值錢啊,」李素摸着下巴,兩眼望着堂外喃喃自語。
李泰又愣了:「值錢?」
李素朝他齜牙一笑:「殿下這位名冠天下的大才子都想不出的答案,難道不值錢嗎?」
李泰愕然道:「這,這是學問的事,怎麼跟錢財阿堵物扯上關係了?」
李素笑得更燦爛了,特別喜歡這些紈絝敗家子把錢財當成阿堵物的混賬語氣,李素喜歡阿堵物,他不嫌髒,多多益善。
「殿下啊,那道難倒祿東贊的題,可是我費盡心神想了三天三夜才想出來的,不瞞你說,那三天三夜把我折磨得,真正的『人比黃花瘦』啊黃花肯定跟你的黃花不是一個品種,你想想,花費如此多的心神想出來的題,你說要答案就要答案,是不是不太合適?」
李素充滿指責地看着他:「今日殿下空着兩手登門已經很失禮了,登門還跟我家部曲打了起來,那就更失禮了,現在又空口白牙嘴一張就要答案,殿下好好回想一下,今日所舉是否過分了?官府抄家都沒這麼不講理呀,所以,答案我知道,但,它是有價格的。」
李泰愣了半天,終於明悟了,長長嘆道:「我果然錯了,長安皆傳子正兄對錢財那真是……呵呵,好,三千貫,馬上派人送來,情當是今日泰登門失禮的賠罪,請
第七百四十五章 釋疑拉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