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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慘叫劃破夜空的寂靜,城樓上的守軍也被驚動,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頓時朝城門甬道奔來。
而甬道外數十丈處,近五百名唐軍也即將飛奔而至,薛仁貴渾若不覺城樓上守軍的呵斥叫罵聲,掏出匕首看準了甬道內一名身披鎧甲看似將領的傢伙,守軍將領恰好也看見了他,二人一對上眼,頓時知道自己找到了目標,一聲不吭地迎上去。
歷史上的薛仁貴是高宗時期最出類拔萃的年輕將領,論武力自非敵國一名尋常守城門的小將領可比,二人剛一交手,各自的兵器激烈地碰撞在一起,迸出一點火花,敵軍將領被震得雙臂發麻,頓覺自己絕非眼前這人的敵手,心下不由一沉,於是心也亂了,應付薛仁貴一招接一招的殺招之時,尤不忘扯起嗓子嘶聲大喊了一句什麼。
本就不如薛仁貴的武藝高強,這心一亂,神屬一分,敵軍將領頓時露出了破綻,薛仁貴抓住機會,飛身而上,漆黑中一抹幽冷的白光閃過,敵軍將領的動作突然停滯,保持着防守的動作呆立不動,然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扔了兵器雙手捂住脖子,濃稠的鮮血從指縫中不斷流出,很快灑滿一地,將領捂着脖子,喉嚨發出咯咯的怪聲,最後生機盡喪,重重撲倒在塵埃中。
薛仁貴喘了幾口粗氣,彎腰在敵將屍首上擦盡了手中匕刃上的血,然後放聲喝道:「城門敵將已誅,馬上打開城門,放下吊橋,尋找甬道內的乾草枯木,在城門前點火,策應大將軍入城!」
說話之時,五百唐軍早已趕到甬道內,一部分與甬道內的二百守軍殺作一團,另一部分則堵在城樓通往城下的石階出口,與城樓下來增援的守軍廝殺在一起。
與此同時,城中忽然敲響了急促刺耳的銅鑼聲,哐哐哐響徹夜空,分守各個方向城門以及睡在瓮城營中的守軍紛紛被驚動,抄起兵器便朝南城門蜂擁而來。
以有心算無心,突襲之下,甬道內的二百守軍很快被誅殺乾淨,一聲沉悶的聲響過後,厚重的城門緩緩打開,吊橋的繩索也發出倒牙的咯吱聲,慢慢地放下,橫在護城河上。
城門外,信火點燃,火勢竄起,映亮了夜空,城門外不到三里處,忽然也亮起了火把,一支,兩支,百支,千支,昏暗搖曳的火光下,一片黑壓壓看不見盡頭的騎兵靜靜地佇立在城外,待見城門大火燃起,城外隊伍中發出一聲暴喝。
「殺」
鞭花炸響,萬人催馬,隆隆的馬蹄聲仿佛一場毀天滅地的海嘯,狠狠地朝城門席捲而去。
城樓上的守軍依稀看到無數支火把,一支萬餘人的騎兵朝城門撲來,守軍不由心神俱裂,嚇得一聲怪叫,轉過身朝城下力竭聲嘶地大吼起來,接着城樓上的守軍緊急集結,弓箭齊刷刷地對準了城外的牆下。
守軍快瘋了,甚至連其他城門的守衛也顧不上,在守城將領絕望的嘶吼聲中,全城所有的守軍全部朝南城門甬道蜂擁而去,力求在唐軍大隊殺到以前重新關閉城門,此時唐軍萬騎正在策馬朝城門飛馳,薛仁貴率領的五百唐軍將士仍在苦苦支撐,咬着牙抵擋着潮水般湧來的守軍,敵我全部使出了吃奶的勁,不計代價地瘋狂廝殺互戮,隨着唐軍騎兵的馬蹄聲越來越接近,城內的守軍也愈發瘋狂起來,不要命地朝薛仁貴所部發起一次又一次的衝擊,雙方皆是豁命以赴,你死我活。
「奪長兵器,甬道結陣!」混戰中,薛仁貴放聲高喝。
甬道內此時已躺滿了守軍的屍首,唐軍將士們毫不遲疑地將匕首收入懷中,俯身拾起守軍的兵器,在狹窄逼仄的甬道內排成數排,結成陣式後,手執長矛長槍動作整齊劃一地朝外平刺。
馬蹄聲越來越近,守軍也越來越焦急,眼看城門就要被唐軍長驅直入,一種絕望的氣氛迅速在守軍中蔓延開來,而守軍們的反撲也越來越瘋狂,人人拼了命往前猛衝,往往是前胸迎着唐軍的長矛,奮不顧身地被長矛穿胸而過,拼了性命也要對唐軍劈砍出自己生命里的最後一刀。
然而,一切瘋狂已是滅亡的前兆,無論守軍再怎麼拼命,城外唐軍的鐵騎已至!
為首一名披掛鎧甲的唐軍將領騎在馬上,一馬當先衝進了城門內,人借馬勢猛地往前一衝,密密麻麻的守軍頓時被衝出一道缺口,隨即,後面的唐軍鐵騎緊隨而至,無數支
第九百一十五章 破城得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