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
李素睜開了眼,笑道:「我再做幾年的事,把事情都安頓好,然後便上疏告老還鄉,好不好?」
東陽白了他一眼:「你才二十多歲,告什麼老?看看房相,孔穎達他們,七八十歲了還在朝堂上蹦達呢,也沒見他們說告老。」
說到「房相」,東陽臉色忽然一滯,神情變得有些怔忪起來。
李素久未聽到動靜,張開眼見東陽忽然發呆,不由奇道:「聊天聊得好好的,你這突然開啟痴呆模式讓我很不適應啊……」
東陽回過神,幽幽嘆了口氣:「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什麼事?」
「高陽你還記得吧?」
李素眨眼:「記得,當初咱倆的事被你父皇發現後,高陽可幫了咱們不少,嗯,是個好同志。」
「高陽後來尚與房相家的二子房遺愛,可高陽卻並不喜歡房遺愛,她嫌房遺愛是個沒本事的紈絝,胸無大志遊手好閒……」
李素不高興了:「胸無大志遊手好閒怎麼了?吃她家大米了還是吃她家肉夾饃了?什麼事都不用干自有朝廷養着,上面還有一個威風八面的宰相老爹罩着,每天牽狗遛鳥打獵逛窯子,多麼幸福的生活呀,高陽她還想怎樣?」
東陽嗔道:「沒來由的發什麼火?」
李素哼道:「我就是想為胸無大志遊手好閒的人喊喊冤,他們太冤了……」
東陽笑道:「其實你是為自己喊冤吧?好了,我接着說,高陽並不喜歡房遺愛,夫妻二人成親後關係一直不咸不淡,冷得很,後來高陽跟一個名叫辯機的和尚來往過密……」
李素道:「這些我都知道,你以前說過,而且我勸過高陽。」
東陽嘆道:「我也勸過她,可她顯然並沒有聽進去,這些日子與那個和尚來往得更勤了,去年冬天你們剛出征,她便找了個禮佛的藉口,直接上山與那和尚住在一起了,長安城流言四起,房家上下面上無光,聽說房相很生氣,準備上疏給陛下,後來被房遺愛攔住了。」
李素沉默片刻,道:「其實高陽與房遺愛根本沒有夫妻緣分,是陛下的一紙聖旨強行將他們撮合在一起的,如今看來,結束這段夫妻緣分才是最好的選擇……」
東陽苦笑道:「大唐律法確實允許夫妻離異,可那是針對民間的,房相可是宰相,高陽也是天家公主,夫妻就算成了仇敵,父皇也斷然不會允許他們離異的,傳出去又是一樁天家的醜聞……」
李素冷笑:「若不允許他們離異,天家將會弄出更大的醜聞。」
東陽看了他一眼,良久,幽幽嘆道:「已經鬧出更大的醜聞了……在你回長安之前,高陽悄悄來找我,說她已經有了身孕……」
李素驚訝地道:「誰的?難道是……」
東陽嘆道:「高陽與房遺愛兩年未同房了,自然不是他的。」
「她懷了和尚的孩子?幾個月了?」李素驚道。
「算算日子,差不多兩個月了……」
東陽憂心忡忡地嘆氣:「不過,這個孩子沒保住,上月小產了,流了很多血,她不敢回房家,在我道觀里養歇了一個月,前幾日才走,然而,這事根本瞞不住人,房家早些日已知道了高陽懷了和尚的孩子一事,全家都炸了鍋,聽說房相大怒,當夜狠狠責打了房遺愛一頓,房相夫人更是把家都快拆了,不僅嚴厲訓斥了房遺愛,還命令房相必須將此事上奏給父皇,說房家攀不起這位金枝玉葉,請父皇將高陽接回宮去,房相不想把事鬧大,被天下人恥笑,房夫人氣極了,又把房相揍了一頓……」
李素目瞪口呆,定定地看着東陽,半晌沒出聲。
東陽說完後,見李素痴呆的模樣,不由氣道:「喂,跟你說話呢,你發什麼呆呀?」
李素回神,嘖嘖嘆道:「好精彩啊……我出征大半年,長安城竟如此熱鬧,太不厚道了,太不厚道了啊!」
東陽疑惑道:「誰不厚道?」
「房家,高陽,都不厚道。」
「為何?」
「如此刺激精彩的情節,為何不等我回到長安後再好好開始他們的表演?趁我出征在外,他們把這狗血情節演完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