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銅冠旅店經營鬥獸和賭博的人,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簡直比吟遊詩人故事裏的主角還要離譜。
要知道半年前,他還是阿斯卡特拉貧民窟里的小人物,短短几個月時間,先是因為一次賭博輸光了全身家當,被迫成為一名奴僕,緊跟着又出海乾掉了海盜王德夏里克,接管了數以萬計的耐蘭瑟爾海盜,最後又搖身一變成為西哈特蘭德王國駐紮在威倫的總督。
用一句話來概括,那就是人生的大起大落來得太快、太突然,要不是他有一顆大心臟,恐怕造就死於驚嚇過度了。
畢竟蘇力並不是強悍的職業者,也不是什麼知識豐富、聰明絕頂的學着,他只不過是一個在社會底層摸爬滾打了多年的惡棍,性格相對來說比較油滑,只想着能夠平平安安過一輩子就行。
可誰想到命運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他現在不僅貴為總督,掌控者兩千多軍隊和無數的海盜,一聲令下甚至可以對安姆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自從奈希斯源源不斷把阿斯卡特拉商船的航線送出來之後,所有的海盜都瘋狂了,根據上邊的情報,幾乎每次出擊都能有所斬獲,尤其是一艘滿載着黃金、白銀和寶石的殖民地大帆船後,瞬間引爆了他們的熱情,儘管自身損失也非常慘重,但比起收穫來根本不值一提。
為了保守住秘密,蘇力不得不將這伙一夜暴富的海盜送回耐蘭瑟爾群島的秘密基地,同時把貨物也藏匿起來,生怕被別人知道。
因為他現在已經有了官方身份,所以知道有些事情私下裏可以做,但絕對不能被人抓住把柄,否則很容易引起國家與國家之間的戰爭。
除此之外,他現最疼的就是距離城市不遠處的安姆第二大港口城市穆蘭表現的越來越不友好,也許是當地統治者發現了海盜的秘密,也有可能是商業競爭的關係,總之擦槍走火時候發生,幸好雙方保持了克制,只是在海上互相對持,地面軍隊還沒有任何調動的跡象。
穆蘭方面克制的原因是畏懼西哈特蘭德王國的強盛,還有精靈國度的態度,雖然他們的實力要遠遠強過威倫,但是卻並不敢動真格的,僅僅是展現力量發出恐嚇。
威倫克制則有兩點,一方面蘇力沒有得到開戰許可,另一方面就是他表面上控制的實力的確比不上穆蘭,儘管還有一支黑暗精靈和地底侏儒聯軍就在不遠處的幽暗地域內建造新城,但是他一點都指揮不了對方。
綜上所述,兩座城市算得上是典型的麻杆打狼兩頭怕,除非一個城市徹底倒下,不然的話根本就是沒完沒了。
就在蘇力考慮是不是要給博德之門寫封信詢問一下意見的時候,總督府辦公室的大門突然被推開,衛兵拿着一枚精緻的徽章走了進來鞠了一躬:「大人,港口來了一艘裝滿奴隸的船隻,船主讓我把這個交個您,說是您看過之後就會明白。」
「哦?快拿來給我看看。」說着蘇力站起身接過徽章。
正所謂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他僅僅看了一眼便立刻變得緊張起來,並且下意識用手摸了摸自己額頭上被烙下的印記。
「大人,請問應該如何處置這艘船?根據我的經驗,那些奴隸一個個相貌兇惡,臉上和胳膊上都被曬得黝黑,肯定是南方的海盜。」衛兵小心翼翼的解釋道。
「放行!不,還是我親自跑一趟吧。」
蘇力永遠不會忘記自己被烙下印記的那一刻,同時也知道這是亨利的私人徽章,一向隨身攜帶,既然徽章出現了,那麼本人肯定已經踏上了威倫的土地。
作為一個精通諂媚之道的小人,他很清楚這個時候絕對是表忠心的最佳時機,因此毫不猶豫登上馬車,朝碼頭方向狂奔。
要不是他有些不確定亨利是不是想要低調行事,恐怕早就把整個城市鬧個底朝天,舉行一次盛大的歡迎儀式,然後再獻上十幾個美女,屆時說不定還能混個貴族爵位什麼的。
坐在寬敞的車廂內,蘇力緊緊握着閃爍着淡淡魔法光暈的徽章,壓低了聲音問:「你能描述一下那位船主的長相嗎?」
「當然,船主是一位看上去十四五歲、頗為英俊的少年,不過他始終帶着兜帽,所以看不太清楚臉,而且那艘船有點詭異,整艘船上只有很少的水手,奴隸們卻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