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無法忍受的疼痛讓李變天縷縷無法回憶下去,以免損害腦中經脈,「還能想起什麼,一併說了。」
使者開始絞盡腦汁的回憶,過去那麼多年,還是個極為渺小的人物,他根本不可能特意去記,那小太監還有什麼特點……要說起來的話,這個小太監如果當年不死,那麼宮中升職最快的好像就是他了,記得事後太后還念叨過這個太監。
「死了,還是五年前。」李變天這個時候整張臉都有些扭曲,雖是笑着,卻極為駭人。
事實證明那就是他們倒霉的開始,想搶武器的他們簡直蠢得愚不可及,這煞神出手毫不含糊,竟然用了一種上癮的藥物控制他們的中樞神經,一人一針解決所有煩惱。
這控制對手的手段,這速度,這狠辣,這齣其不意,他們着道了。
就是在生死邊緣徘徊的他們也從沒有遇到過這種喪心病狂的變態,以前自詡沒人性,現在才覺得簡直太特麼有愛了。
還是應了那句老話,出來混,總要還的。
技不如人,命還被抓在手裏,捏死他們不比捏死螞蟻困難。他們加起來連煞神的身子都沒碰到過,別提反抗了,亡命之徒大多惜命,留着他們的爛命就是上天的恩賜,沒什麼比活着重要。
這變態一定有和他性格一樣變態的控制癖吧,這是正常人類會打頭陣見面就幹的事情嗎?
能隨身攜帶這種藥物,身手這麼了得的,該不會是九環幫的大佬吧?指不定就是某個國際犯罪頭幾名逮捕名單,說毒梟都貶低了他的全知全能。
末日,就是這些變態的遊樂場。
要是末日前,他們怎麼都想不到被稱為「毒牙」的華夏頂尖組織能在一個看上去30不到的男人手裏栽這麼大個跟頭。
「白爺,我們到底要去哪兒?」邊曹扶着老三,有些氣虛的問道,鐵打的身子也經不起這十天半月的摧殘,飢餓、傷痛、不足兩小時的休息、危機四伏的環境,每一樣都能讓他們日趨衰弱。
別說伏擊、報仇,他們連走路都快走不動了。
前方走路姿勢看似毫無防備卻比任何危險生物更毒的男人絲毫不受影響,充耳未聞繼續向前走,到是跟在他身邊那隻多智近妖的獅子,朝着他怒吼一聲。
森林裏飄蕩着若有似無的回神,再加上那陰森森的氣氛,就是常年遊走在生死線上的他們都要打寒顫。
「閉嘴。」白霄撇了眼肚子又餓了的獅子。
獅子一直想吃這幾個柔弱的人類,奈何白爺一個眼神愣是忍着口水沒下口。
僱傭兵們也不是被嚇大的,非洲南美他們也出過不少任務,哪裏會怕一隻畜-生。
他們也和大部分人一樣會忽略白霄的聲音,其餘方面太過深刻到刻薄,誰還去注意這小方面。
白霄的聲音低沉而不壓抑,磁性而不沙啞,說不上特別好聽但卻有種悠閒慵懶的味道,不輕不重能讓浮躁的心平靜下來,帶給人安全感。
本來脾氣暴躁又因變異、肚子餓、難以自控的獅子突然安靜了下來,低聲嗚嗚了幾下以示乖巧。
邊曹幾人放慢了腳步:這傢伙太丟獅王的臉了!
「他是機械人嗎,都不需要休息?」老五也同樣疲憊的說道。
其他幾人沉默不語,作為優秀的僱傭兵,在極端的環境下,他們會儘可能保持體能而減少說話。
有一種人,光憑着意志就能超越身體極限。
也不知道是良心發現還是怎麼,白霄竟然停了下來。在一棵佈滿青苔被藤蔓纏繞攀岩的大樹下坐下。
顧忌這個喜怒不定的白爺,邊曹鬆了一口氣,「老三,過來包紮。」
老三看了眼這種時候還老神在在的男人,才慎重的點了點頭。
警惕強大的生物,是所有人類的本能。
邊曹忙拿出隨身帶着的繃帶,趕走嗜人按蚊,解開老三的外衣用水清洗了下,小心纏了幾圈,邊注視着那個不知何故停下來的男人。
獅子在旁邊望風,警惕的眼神盯着邊曹幾人,顯然知道雖然一起走了那麼長一段路,但彼此之間沒半分信任感。
白霄到是全然不在意,即使這種惡劣的自然環境下他依然姿態閒適,解開了上半身襯衫,露出了充滿爆發力的肌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