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大人呢?」
見到是老呂,護衛道:「大人說他的身體已經等不到李大人了,他現在必須去找讓他還魂之人。」
「什麼,怎麼偏偏是現在!?」他知道扉大人的身體快油燈枯竭,可沒想到那麼快,「什麼時候走的?」
「兩天前。」
走那麼久了?老呂舉棋不定,如果要追的話勢必趕不回寶宣城,而現在他還不清楚呂尚有沒有完成主公的計劃,但如果不追上扉大人,那之前花費的時間可不就浪費了,再說七殺的身份如此重要,錯過這次又有什麼時候才能追捕。
「往哪個方向去了!?」他打算現在就追過去。
衛兵指了一個方向,老呂策馬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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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低調的私人飛機從美洲駛向天朝,在碧藍的天際上滑出一道痕跡。
機窗外,是剛剛下完暴雨的明媚天氣,猶如棉糖一般的雲朵被陽光蒸騰出漂亮的形狀,太陽明媚的仿若一條條金絲線淌入眼中。
只是這雨過天晴的好天氣並不能掃去白家一行人陰霾沉重的心情。
「白瑜,這個……一起帶給大少吧。」白家保鏢之一,白姜也是跟着白霄出生入死的,嘆了口氣,將剛剛特地吩咐廚師做的松茸粥遞了過去。
白展機那天哀戚悲涼到極致的模樣讓他們都有所動容,沒人懷疑當時大少想要同歸於盡的心情,是白瑜最早發現白展機的不對勁,才將其打暈。
白爺,您沒選錯人!
想到這兒,白姜眼角有些濕潤。
感情上,所有人都不希望繼承人是一個連親生父親的辭世都能無動於衷的人,即使這現象在白家並不奇怪。
不同於任何一代繼承人,大少感情豐富且孝順。
即使這是致命弱點,這種時候沒人置喙什麼,反而對這至純至孝的行動感到欣慰,白主的繼承人要狠辣果決,要成熟並有一顆絕頂頭腦,無疑每一代幾乎都有這類似的特質,但最重要的心性呢?
大少在心性上是最軟弱的,卻是最感染人的。
白霄的離開他們沒人好過,只有不斷催眠自己,白主還在。
但大少才是那個最痛苦的人,他們不能倒下,輔佐大少登上皇座才是最重要的。
白瑜低頭,見冒着熱氣的粥,烹製焦黃的松茸,翠綠色的蔥花點綴正在白粥上,一看就十分美味,想到大少昏迷中還流淚的模樣,湧上一股難言的滋味,希望大少能多少吃點。
沒說什麼,白瑜接過托盤,錯身離開。
走過通道的步伐不自覺慢了下來,像是擔心吵醒好不容易打下鎮定劑的大少。
來到一扇機門面前,站定了會才將電子門打開。
機窗外藍天碧雲像是撒不進屋內,大少依舊沒有醒來,閉目躺在一張軟榻上。
蒼白的臉上早沒了淚痕,只是眉頭緊緊蹙着,想來睡的並不安穩,看上去有些單薄瘦弱。
白瑜覺得腳下像是被灌了鉛,走的沉重。
白瑜沒有兒子,但他可以想像,不論是誰有這樣的兒子,都會心疼難當吧。
將粥放在一旁的矮桌上,輕輕喚醒大少。
「大少,大少。」
綿綿像是從噩夢中突然被驚醒,沒有尖叫沒有激烈的動作,只是突然睜開的瞳孔劇烈縮了下。
一定又夢到白爺了,白瑜如是想。
並沒有理會白瑜,似乎還沒脫離出來,綿綿的眼神像是被黑色染料灑了一層上去,渙散而迷茫的滲人,白瑜心痛難當,這個樣子比大哭大鬧更讓人難受,幾十年沒掉過淚的漢子一滴淚滑落,轉頭悄然擦去。
「大少,白家不能倒下,這是白爺的遺願……」事實上,白霄什麼都沒有交代,走的太突然,但白瑜沒有其他辦法讓綿綿更振作了。
這時,綿綿似乎才有了一些反應,無神的眼睛轉了轉,「爸……還在,還在!」
像是很久沒說話, 聲音如同在砂礫上滾了一圈,最後的重複像是在強調,鏗鏘有力。
白瑜到底做了那麼久白霄親信,馬上就懂了綿綿的意思,無疑,若是外界知道白爺離去,那麼不用外人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