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傅辰是個那時候為了擋住爆炸的威力,隱王擋在自己面前,所以他的背後……
傅辰心中微微發酸,哪怕認定隱王別有用心,但若是一個人連別有用心都做戲做全套,都能以身犯險,也是讓人佩服的,收回了那匕首,「你……應該靜養。」
語氣不由地柔和了許多。
邵華池眼底都是暖意,他就知道傅辰這人從來都對弱者硬不起心腸,他們認識那麼久,他知道現在才算是對裝可憐得心應手,哪怕是隱王這樣的陌生人,只要對傅辰真心付出,傅辰都說不出那些狠話。
青染無語地看着自己上面兩個人,也許主子都沒有發現,在面對這個囉里囉嗦的隱王時,他的話要比平時多的多。
都這時候了,你們兩能別旁若無人的聊天了嗎?
傅辰當然不是真要繼續和隱王套話,隱王的問題可以留到脫險以後,當務之急是解決掉馬上到來的扉卿,那麼多年扉卿的身體每況愈下,若不是如此李變天也不會派他過來接替扉卿的位置。
而且他很明顯感覺到,扉卿雖然沒有回過戟國,但對他的懷疑從沒間斷過,在暗中調查他的一切,好幾次險些就要露出馬腳。
輕敵是大忌,沈驍、休翰學等人都死在這上面,傅辰萬萬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對面的箭又一次射過來,這次是漫無目的的,因為對面山崖的人都不知道傅辰她們到底掉沒掉下去。
但只要他們抵擋了箭,就會產生聲音和細微火光,那麼就等於間接暴露了位置。
果然,着一輪箭下來,他們已經暴露了位置。
「他們還有人活着,繼續射!」對岸的首領眼前一亮,一臉果然如此,不愧是扉大人,連他們還苟延殘喘都提前預料到了,果然是一群生命力頑強的蟑螂。
邵華池雖然抓緊時間在傅辰面前秀存在感,但也不會在關鍵時刻分不清輕重,哪怕抱着傅辰的手麻木了,也沒放開,他們半掛在崖壁上,他揮劍阻擋射來的箭,邊阻擋邊側身擋住傅辰更多暴露的身體,但隨着箭越來越密集,邵華池也有些應對無力,「唔。」
他也免不了中了箭,連邵華池都如此狼狽,其他好不容易保住一命的一群人也好不到哪裏去。
扉卿既然發覺不對勁,自然會在第一時間將他們扼殺,換位思考,傅辰覺得他自己也會這樣做,早在被多年前被犀雀追殺的那一刻,他們已經不死不休了。
懷裏傅辰聽到了對方的人馬那樣喊道,傅辰是算是整支隊伍里,除了受傷的人以外最無用的人,他從未這樣迷茫過,腦海中出現李變天那張無論任何情況都不會失態的臉,那個擁有領袖魅力的男人的確也帶着比任何人都廣博的心胸氣度,如果是那人的話這個時候會怎麼辦?
他抬手輕輕摸着邵華池的腰,這大約是第一個也恐怕是唯一一個,傅辰在知道對方對自己圖謀不軌後,還主動碰的男人。
邵華池擋着箭,他深深懷疑自己是不是自己和箭這個東西八字相剋,每次遇到准沒好事。
前些日子後背的傷還沒好,這又添了新傷,受傷倒也罷了,以前上戰場的時候受得傷還少嗎,只是這時候好不容易重逢了,他可不想因為這些傷而耽誤和傅辰相處。
所以在傅辰碰到邵華池的腰,邵華池忍不住抖了抖,這一抖,手就軟了,差點沒握住劍。
艱難地說道:「……住……手」
你在這種時候摸我,純粹是讓我分心。
當然,傅辰根本想不到自己只是正常的檢查傷勢,能引來對方的激動。
去你的,邵華池,不就被他碰了下,你激動個什麼勁,有什麼好硬的!
邵華池忍不住住翻了個白眼,悄悄將下.半.身往外面挪了挪,對自己喪心病狂的身體感到那麼一瞬的丟人。
傅辰像是沒聽到,繼續向上摸索,碰到了那支刺入隱王體內的劍,手輕輕筆畫了一下,還好,中的不深。
滴、答。
很輕,很輕的滴答聲。
「你有沒有聽到水滴聲?」
邵華池一心三用,仔細聽了聽聲音,他只能聽到刺耳的兵器的刺耳聲,「沒有。」
山崖這兒怎麼可能有水滴的聲音,再說很多天沒下雨過了,哪來的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