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遇設身處地想了想,堅定地搖頭,「會。」
敵眾我寡,先逃命才能保住自己。
「這是你和他的不同,他的骨子裏有一種衝勁,特別是我將他逼急了的時候。更兼之睚眥必報,若是我沒讓人弄瞎他,他可能現在已經帶人離開了,但若是弄瞎了,這個仇……他必然報。」扉卿肯定道。
這也是七殺為什麼在林子裏佈置那麼多陷阱的緣故。
「怎麼報?難道就在這片區域,與我們瞎摸?」瞎摸是地方方言,意思就是晚上躲貓貓,捉迷藏的另一種說法。
「說不定還真是瞎摸,你覺得他下一步呢?」
「也許各個擊破,也許他團隊下陷阱,我發現他很擅長機關術,我們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分開打擊,只是這樣大家的優勢一樣,我們和他們都有可能有人員傷亡,說不定正好中了他的意,二是我們所有人都在一起,這樣力量也大,看我們人多他們就和見不得光的蟑螂一樣,不敢也不能輕舉妄動。」李遇摸着下巴,之前浪蕩子的氣息消失無蹤,變得精準犀利,這才是李變天所欣賞的李遇。
扉卿不答反看向李遇,李遇奇怪道:「幹嘛這麼看我?」
「我終於明白為何主公要讓你來與我協作了。」
「啥意思?」李遇摸不着頭腦。
扉卿不回答,讓人在這附近百里搜索蛛絲馬跡。
一個時辰過去了,找了幾處剛剛佈置了一半的陷阱,顯然是發現他們的人找過來後,才臨時罷手的。
傅辰聽着報告,卻是明白自己之前做的佈置都派上用了,果然沒有多此一舉。
對上扉卿,不能做的太多,以免露出太多破綻,但也什麼都不做,因為他太精明了。
地毯式的搜查還在繼續,而李遇和扉卿還在搜尋七殺的痕跡,很多時候,一場對弈比拼的勇氣、計謀、借勢等,但往往更重要的是耐心,就像這懸崖下面一共就那麼一塊地方,你七殺就是翻出天來,又能躲到什麼時候。
而這也是熟悉彼此,增加好感度的最好時機,李遇順理成章與扉卿聊了起來。
「我要活的。」扉卿靜靜看着已經被收集起來,死了的衛兵們的骸骨。
分明是對七殺最是不利的情況,七殺卻硬是拖到如今做了這一場絕地反殺,這是個瘋子一樣的傢伙,傳聞中的天下之士,他看向烏雲飄開後閃耀的七殺星,忽然展開滲人的笑容。
「活的?」李遇一臉你開什麼玩笑的表情,「他能帶着他那群手下把應紅鑾吸乾逃之夭夭,還能反將一軍,我們能拿到個死的都是萬幸。」
「我又怎會不知,你一直待在主公身邊,不懂這些事項,我與他卻是神交已久,哪怕被我們得到個死的,你就能確定那就是七殺本人?金蟬脫殼,這詞再適合不過,狡兔三窟,更何況是他。他無論是心性、意志、計謀都毫不下於主公,小看他只會滿盤皆輸。」
李遇眼中閃過一道異色,一閃而過,昏暗中看不真切,只是鄭重點頭,表示領了扉卿的提醒之情。
「其實他也不是沒有弱點。」李遇是個舉一反三的人,被扉卿一番訓誡後警醒。
扉卿示意他說下去。
李遇道:「犀雀。」
只說了兩個字,而他們之間也只需要兩個字,說的是以前他們的死士在七殺身上下的心頭血,只要有犀雀必能確定七殺的位置。
其實這還哪還需要李遇來提醒,提到這個扉卿的臉色就差了許多,「都死了……」
他在西北的犀雀被七殺帶人全部燒死了,而在欒京的根本沒時間送過來。
到底大家是一個陣營的,哪怕互相間看不順眼,就像以前的沈驍與蔣臣,但他們都明白大局為重的道理,同仇敵愾。
「你到西北到底來幹什麼的?」李遇皺眉看着扉卿,連這麼重要的信使都沒看好,是七殺厲害還是你無能?
扉卿卻沒有生氣,李遇說的是事實,「是我太輕敵。」
「算了,你急功近利的原因我知道,一切以你身體為重。」看扉卿蒼白的臉色,李遇也不好受。
李遇沉默了下來,好似也拋開了一些成見,沉聲道:「也不知花了什麼陰險手段,吸乾人的骨血這種方式,至少你我在主公這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