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鹽不進的人已不知如何是好。
傅辰給穆君凝倒了一杯桂花茶,抬起沉靜的眼眸,「皇后的位置也該動一動了。」
這不過是第一步,引蛇出洞。
「三兒現在生死未卜……」穆君凝這時候有些脆弱,兒子目前還沒有消息,她如何還能想着如此遙遠的事,皇后的位置又豈是那麼容易能動的,那可是國家根本,對傅辰的瘋狂行為,她在最初的驚詫和不敢置信後,居然也在不自覺中配合了起來,皇貴妃之位,離母儀天下也不過一步之遙,雖然這一步古往今來多少女人止步於此。
而傅辰已經實現了,讓她從四妃中脫引而出,成為唯一的皇貴妃。
傅辰站了起來,將女人的腦袋攬到自己的腰間,「也許你還不夠了解你的兒子,他沒那麼脆弱。」
傅辰想到在竹林間看到祺貴嬪與二皇子苟且之事,那人眉宇間的平靜和事後處理時的遊刃有餘,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他並不認為三皇子真的被海盜毀屍滅跡了。
「看看這個。」傅辰從衣袖中拿出一張紙條,這是他讓夙玉去打探的,也是剛拿到手的。
「神泉。」這是紙條上的兩個字。
「三皇子最後出現的地方。」
穆君凝忽然站了起來,「傅辰。」
「嗯?」
「幫我找到三兒,只有你去找,我才放心!」宮中波譎雲詭,自從二皇子被禁足後,皇儲之間爭奪日趨激烈,這時候任何一個判斷都有可能是致命的。她不想得到兒子的屍首,更不希望兒子的行蹤被其他派別知曉,包括一直瞞着她的皇帝,而只有願意告知她的傅辰去才最為保險。
傅辰沉默良久,才道:「好。」
穆君凝不清楚傅辰一個從三品小太監為何能打聽到宮外的事,卻不妨礙她知道傅辰有自己的勢力。
這是她欠他的人情。
「屏退所有人,我想看你為我跳霓裳舞。」
「你!?」明明剛才還在說正事,這人卻忽然那麼不正經。
「既然連衣裳都做了,不跳給我看不是可惜嗎?還是你要告訴我,你是打算跳給皇上看的?」傅辰笑得有些邪氣。
這是他們曾在國宴上的約定,穆君凝做了,卻從未在傅辰面前提起過,不料傅辰卻早已瞭然於心。
——晉江獨家——
詠樂公主比之前清瘦了許多,即便用了濃妝也掩不住她的憔悴,雖然晉成帝的大加賞賜得來不少艷羨的目光,好似和離後她更受寵了,那這和離就不虧,唯有她知道自己心中的不平靜。
晉成帝為了安撫公主甚至允許她常回宮探望母親,也算開了特例。
她到的時候,看到福熙宮外有個人停留須臾。
那人望着福熙宮,卻偏偏不進去,她自然是知道此人的,是辛夷,臻國的無冕之王。國宴後,辛夷也不知為何在京城留了下來,似乎與他作對似的,他不回去一旁的暨桑國的使臣也不回去,也不知從哪兒傳出來的風聲,又或者他自己傳出去的,他曾向皇上討要一個小太監,這太監叫傅辰,卻被晉成帝拒絕了,還賞賜了十來個容貌昳麗的太監宮女,大約是越得不到手的,越珍貴。這皇上金口玉言,開口拒絕了自然沒有轉圜餘地,辛夷自從當上了臻國的無冕之王,還沒什麼得不到的人,特別是剛才看到皇貴妃與那小太監一同走過的時候,更是心癢難耐。
就是這種位高權重的人身邊最器重的太監,玩起來才有味道。
這樣的心理當然常人也無法理解,辛夷也必須到時間離開了,其他人也只當笑話看,當他看到詠樂公主的時候,裝作路過似的打了個輯,緩步離開,此番做派倒令人高看了。
詠樂公主收回目光,進了福熙宮後,發現宮殿內服侍的下人都被派了活兒,留在宮內的少,找來宮女一問才知是母后屏退左右,要清心獨處。
「奴婢這就去稟告娘娘。」
「不必了,我自己去見母妃。」
當詠樂公主來到中庭時,聽到裏頭傳來悠揚的音樂,母妃已經很少奏樂了,也只有高興地時候她才會如此,這些年已經見不到母后拿出樂器。
剛高興地踏入,卻猛然收回了腳步,已經有所察覺,卻不代表真正看到兩人相處時不被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