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門口一陣騷動,傅辰與墨畫過去的時候,剛好看到泰平匆匆忙忙進來。
「泰平,王富貴和小央又要拜託你了。」他回去七殿下那兒,泰平是少數知情人之一,而穆君凝的三次搬宮,王富貴他們也是跟着搬的,也都是由泰平來辦。
聽到傅辰的吩咐,泰平的模樣有些古怪,「您還是出去看看誰來了吧。」
傅辰與墨畫出去的時候,福熙宮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下人,包括訓斥他們沒規矩的茂才。
現在正當寵信,可謂是宮裏大紅人的七殿下正在外面,也不知是什麼事,不讓人通報,就像在等着誰。
當他看到傅辰,挑了挑眉,道:「正好經過這裏,整理好了就出來吧。」
這下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傅辰哪裏是被娘娘厭棄趕走,根本是有了更好的東家。
而且這東家,看上去是來撐場子的。
之前到底是誰把那麼不可信的傳言給傳出來的。
茂才看着傅辰平靜的走向七殿下的背影,臉上五顏六色好不精彩,就好像是他撿了傅辰丟掉不要的。
明明有了那麼好的後手,居然還想嘲笑他被嫌棄。
茂才只覺得自己的心情像從雲端掉到了谷底,難堪至極。
「殿下怎麼來了?」傅辰看着七皇子依舊傲氣十足不把任何人放眼裏的模樣走着路。
這是邵華池在宮中的常態,讓人光看這跋扈模樣也會覺得他是個不足為懼的人。
「不是說了嗎,路過。」我現在在宮裏的低位不算低吧,還不閃瞎那些看不起你的人,只是覺得你是我的人,怎麼能被他人當做喪家之犬,為的可是我自己的面子<="l">。斜了傅辰一眼,「東西背着不重嗎。」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那包裹里都是那個女人給你的東西吧,哼。
跟在身後的詭子馬上領會,上前幫傅辰拿好了那包裹。
傅辰微微一暖,面上不顯,「奴才多言了。」
「恩,你以前在監欄院裏認識的那個,和他那個菜戶我已經讓人搬到重華宮後殿的小院裏,單獨的,你要想看也沒人攔着你。」這是在給傅辰行方便,單獨的院落可是沒幾個奴才有這樣的殊榮的。邵華池臉頰上有些微紅,也不知是不是太陽太大曬的,咳了一聲,才以較為穩重的語氣道,「順手,別想太多。」
「是,奴才不敢多想。」傅辰眼含笑意,泰平那時候的欲言又止說的就是這個嗎。
一主一仆一前一後走着,看着倒也意外的和諧。
路過了景陽宮,邵華池停了腳步。
在那裏,傅辰親眼所見那些奴才逼着邵華池喝污穢之物,也是親眼看到他裝瘋賣傻被鎖在暗無天日的柴房裏晃晃度日,更是知道那時候的邵華池被折磨地幾近生死,也是那裏,傅辰被迫相助於邵華池,他們真正認識對方。
邵華池的目光悠遠而苦澀,原來他們也經歷過那麼多了,有溫情有苦有恨有錯過有冷漠也有過如今的相信。回頭看向也出神看着這裏的傅辰,傅辰是精明冷靜的人,能讓他有片刻失神在邵華池看來是很難得的。不知為何,邵華池覺得心裏像是長了草原,被風撩撥的痒痒的暖暖的。
傅辰似乎讀懂了邵華池眼神的含義,也回以微笑。
「忽然有點想念桃花糕了。」邵華池邊走邊狀似無意道,桃花糕,那個以前還是小太監的人,餵着一個當時還是傻子的皇子。
「奴才待會就去膳食房拿些,殿下射藝課結束,正好解餓。」現在不是桃花的季節,但膳食房一般都會把時令的鮮花蔬果用特殊方式保存,這樣宮裏一年四季都能吃到。
「恩,你親自去。」你去拿的,總是與他人味道不同的。
他知道,那個疙瘩,總算讓傅辰釋懷了。
剛出了長春門,就遇到急匆匆的隊伍,身後還跟着一隊太醫院的太醫。
見到七皇子,他們紛紛行禮。
「這是去哪兒,出什麼事了?」
「太后忽然不好,奴才們正趕着去呢!」
邵華池神情一肅,「還行什麼禮,我同你們一起去看看皇祖母。」
他們到的時候,皇帝已經在正殿門外,路途中他們還遇到不少被趕回去的妃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