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溫馨明亮,靜靜地灑落在窗欞前,透過窗紙灑落在梳妝枱下,斑斑駁駁。門口的珠簾因為秋風,時而抖動碰撞,發出叮嚀的響聲,並不嘈雜,相反還有一絲動聽,給這寂靜院落添了幾分聲響,亦多了幾分生氣。
&姐,母親叫你過去趟,她有話和你說!」清脆的童音從門外傳進來,響亮乾脆。
珠簾之外隱隱約約能看見一小男孩的身影。
水玲瓏並沒有回頭,只是應了一聲,「知道了,我就過去!」
說着,水玲瓏清理一下梳妝枱上的散碎銀子和幾張銀票,打開梳妝枱抽屜裏面的匣子,鎖好,又對着銅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看着鏡子裏面的女子,心神有一瞬間的恍惚。
&姐,你發什麼呆啊?快走啊!」站在門口的小男孩有些不滿,他等了這麼久,大姐居然還對着鏡子發呆,撩開帘子,幾步跑過去,扯着水玲瓏的衣服往外走。
&好好!大姐這就過去!」水玲瓏被男孩這麼一拉扯也回過神來,望着男孩無奈地笑了笑,雖是無奈,但是眼神中卻是帶着幾分寵溺。
小男孩正是水玲瓏的胞弟水明軒,不過六歲。
&天母親教你和二姐的字學會了沒有?」水玲瓏左手牽着水明軒,起身往門外走去。
&就學會了!大姐,我告訴你哦!父親今天還表揚我了,你看,他還送給我一塊玉佩!」說着,水明軒一臉炫耀地搖晃着手上明亮的白色玉佩,又補充說道:「二姐,都沒有!」
聽到水明軒的話,水玲瓏眼神一時晦暗不明,嘴角微微上翹,像是在為水明軒拿到這塊玉佩而高興,只是心裏卻是想到最近水如玉來別院的次數好像多了。
&姐,你聽到了沒有啊!」水明軒一看水玲瓏對他說的話沒什麼反應,有些不樂意,嘟着嘴,搖了搖水玲瓏的左手,表示自己的不滿。
水玲瓏接過水明軒手裏的玉佩,形似麒麟瑞獸,玉質透亮,色澤均勻,的確是一塊上好的古玉,只怕價值不會低。
水明軒一臉得意,下顎微微上揚,望着水玲瓏,問道:「怎麼樣?漂亮吧!」
水玲瓏將玉佩還給水明軒,又摸了摸水明軒的頭,笑着點了點頭,轉而問道:「父親來了,你怎麼不告知我一聲?」
水明軒低頭摸着自己的玉佩,隨意地回答道:「父親只和母親說了會話,就走了。二姐,也沒見着父親。」
水玲瓏也沒再問,等會自然會明白。
水玲瓏所住的這座宅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分前後兩院。這是水玲瓏父親水如玉特地為水玲瓏母子準備的。原本水玲瓏母親蕭氏是不願意住在這裏,只是迫於無奈,只能聽從水如玉的安排,住了下來。
一路走來,院落之間非常安靜。蕭氏不喜人多,宅子裏除了水玲瓏三姐弟和蕭氏,就只有一個做飯的馮婆婆,兩個打掃和漿洗的小丫鬟秋霜和夏至,以及守門的林氏父子。
水如玉並不想委屈水玲瓏姐弟,只是蕭氏並不答應再多人侍候,因此都是蕭氏自己親自照顧水玲瓏姐弟。
雖然僕人很少,但是院子被打理的很好,長廊之外的各色菊花開得正艷,黃白相間,也不見雜草。這都是丫鬟的功勞。
水玲瓏性子,再加上水明軒和水明珠這一對雙胞胎出生,很早便離了蕭氏的照顧,住另一個院子。
水玲瓏的院子就在蕭氏院子的隔壁,正房帶有兩間耳房,是水明軒和水明珠居住的屋子,這樣蕭氏便宜照料水明軒姐弟。
不消一會就到了,還未進院子就聽見蕭氏的哭泣聲。
水玲瓏心裏有些疑惑,也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加快腳步進去,一進門,就看見蕭氏跪在地上,朝着正堂堂前的幾塊牌位扣頭。
&親,怎麼了?」水玲瓏有些不解,怎麼突然拜祭起外祖母和太外祖父的牌位,今天可不是他們的忌日。
一約六歲的小女孩一看水玲瓏走了進來,臉上立馬浮現笑容,跑上前,興奮地說道:「父親說,要接我們回去,姐姐,父親要接我們回去!」
小女孩正是水玲瓏的胞妹水明珠,因為是雙胞胎,模樣和水明軒相像,只是比之水明軒更多了幾分精緻,眉眼之間透出一絲天真,顯得可愛嬌憨。
水玲瓏還來不及思索水明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