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知道我們要到纈鞍城?」
「你們從淮安城出來就有人跟上了,你不會以為這點事我們都做不到吧?」
她當然不會這麼以為,但能把幾百官兵一網打盡,他這網撒的也夠大的,她甚至懷疑,他們也在私底下練着兵呢。從易東風私盜兵器的事來看,這多半是八九不離十的。
運私鹽,開礦山是為了賺錢,盜兵器,造兵器是為了屯兵練兵,要錢有錢,要人有人,這一環套一環的,還真是都想絕了。
到了這會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她冷聲道:「傅小玉又不是我親兒子,你不會以為,我為了他就會刺殺皇上吧?」
他笑得邪魅,「當然不會,你不要他的命可以,自己的命也不會不要了吧?」
「你們要殺我?」
「殺人多血腥啊,我一向不喜歡殺人的,我只會下毒,慢慢的,慢慢的把人毒死。」他的聲音輕柔的好像在訴說一件美好的事,卻讓人聽得不寒而慄。
傅遙一驚,「你給我下毒了?」
「我不是說了嘛,你吃我的東西,就不怕我給你下毒嗎?」
「你不是也吃了嗎?」她吃過一口杏干,但立刻吐出來了,還有茶也喝了一口,但是見他喝也才喝的。這兩樣東西他都吃過,她若中毒,那他豈不是也中毒了?
男子笑着,臉龐宛如驕陽般紅潤,他低聲道:「我自然吃了,但是我會吃解藥啊,杏干里有毒藥,茶水裏也有毒,但杏脯里卻有解藥。」
傅遙不解,「若我一進來吃的是杏脯呢?」
「那你一樣也會中毒,這裏每一種東西單吃都是毒藥,若是合在一起便沒什麼了,而且吃的順序也有講究,錯了一樣都不行。」
這也怨不得他從一開始每樣東西都吃一點,也難為他想出這麼惡毒的招數。不過說到底都怪她,這貪吃的毛病,到哪裏都管不住嘴。
「若是我什麼都不吃,你就下不了毒了?」
「那也不會,你摸過的門把手,坐過的繡墩,碰過的杯子,還有桌面,屋裏的薰香都是有毒的,這麼算起來,你好像中了七八種毒藥了。這些毒藥也不是那麼容易下的,桌子、杯子要放在毒水裏浸泡一個月,否則毒性不夠,同種類的不能下在一處,否則產生不了效果。那麼接下來你該怎麼死呢?是渾身的肉爛成一塊一塊?是五臟六腑全都斷裂?是渾身像被螞蟻咬過,麻癢個七天七夜,還是又麻,又癢,又痛,如抽筋一般跳個不停?」
他說得恐怖無比,傅遙的心也跟着揪起來,他居然把屋裏處處塗滿了毒藥,為了對付她也真是煞費苦心了。知道屁股底下坐的東西有毒,也不敢再坐,慌忙站起來,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似乎渾身都癢起來。
狠狠撓了幾下,道:「你把人抓到哪兒了,我要見見他們。」她的命要顧,傅小玉的命也要顧,還有石榴和海棠,以及那個陳堯,也不知這些人是死是活。
「你這小姑娘還真是夠義氣,聽到自己中毒不着急,倒先關心起別人來了。」
傅遙冷笑,「反正你毒已經下了,一時半會兒是沒得救了,我要先確認一下他們的安全。」
「好吧。」男子拍拍手,從外面進來兩個侍女,只是卻不是剛才伺候的兩個。其中一個是把自己誑進來的小姑娘。
「小紅,你帶她去後院瞧瞧關着的那幾個人。」
小紅正是那個小姑娘,她應了一聲,「是。」隨後對着傅遙瞪了一眼。
傅遙就當成是在邀請了,跟着她們走出去,一出門就看見地上躺了兩具屍體,都臉色發青,似是中毒身亡。這兩人正是剛才屋裏的那兩個,難道是剛一出來便倒地身亡了嗎?
明知道屋裏到處都是毒,卻讓兩個女孩進去伺/候,真真是可惡,可憐兩個花樣年華的少女,就這麼香消玉損了。
看了一眼不敢再看,對那個美艷至極的男人,更多了幾分恐懼。
跟着侍女到了後院,在一個破舊的柴房門前停下。小紅指了指破裂窗紙上猶如眼睛般的小洞,「在這裏看吧,不過不要出聲,否則……」
一把匕首伸在脖子上,傅遙哪敢叫,乖乖湊到小洞裏去看。
柴房不大,堆着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