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這沒他說的那麼嚴重吧?依他猜,傅大人為把賬冊偷偷放過來,多半就是不想管,懶得管,誰愛管誰敢吧。
他試探地問,「這萬一不是傅大人做的呢?」
「不是也跟她脫不開關係。」想到傅遙,他原本愁苦不安的臉,瞬間變得明亮有聲色起來,他搓着手在原地轉着,不停地道:「這個冊子現在要是在傅遙手裏就好了,她出面彈劾,朕再恩自上出,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
「傅遙啊,傅遙,你這官做的都快成精了。」
「事到如今,罵她也晚了,現在再給他送去那就是皇上授意,臣下擔責,有失光明正大的仁主之風啊。」
「不行,不行。」
……
他自言自語着在屋裏來來回回走,也不知轉了多少圈,才對劉福成道:「得想個轍怎麼把菜再給她布回去,你看該如何?」
劉福成咧嘴,他哪兒知道要如何。
贇啟轉到書案前,突然停下來,那裏堆着許多昨晚批閱的奏摺。他離京多日,等他批閱的摺子已經堆成山了,付雲峰派了十幾個侍衛用三口大箱子給他運了來。他連續幾天足不出戶,也是到了昨晚才都看完了。
靈機一動,轉頭對劉福成道:「你把參劾傅遙的摺子都找出來。」
劉福成挨個挑,兩個時辰之後才抱了一個大箱子過來,「皇上,都在這兒。」
那箱子滿的都快溢出來了,送來的摺子竟有一半是彈劾她的。
贇啟冷笑連連,好個傅遙,這是做了多少壞事才惹得天怒人怨了?
※
傅遙也覺得自己壞事做多了,要是再得罪人,江南之地以後她都別想踏足,連身邊的人也會跟着倒霉,所以這幾天她就琢磨怎麼彌補,然後怎麼才能把自己摘的更乾淨些。
這兩天她也沒閒着,一大早就把魏東平找來給他敲敲邊鼓,「魏大人,山陰縣發生命案,您可知道了?」
山陰縣令胡奇是個膽小鬼,他害怕命案牽扯特不敢留在縣衙,傅遙前腳剛離開,他就到杭州來報到了。
杭州知府陳懷秀自殺,他只能求到道台魏東平的門前,所以很巧合的,魏東平在傅遙找他來之前,剛剛聽到這個消息。
他一臉驚詫問,「大人也知道了嗎?」
傅遙笑得好像一隻得道不久的小狐狸,「本官指點你一個升官的機會,你可願意試試?」
這魏東平歲數不大,卻是個官迷,他家裏有得是錢,早些年就給他捐了這個道台的官,他幹了幾年老覺沒趣,早想換換地兒了。
一聽升官,忙道:「大人有什麼好門路嗎?」
她點頭,「這個自然,你可知道付雲峰付大人嗎?」
「付大人,那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啊。」
果然付雲峰的名氣夠大,都傳到南邊了,她嬉笑,「那你可知道付大人來杭州了,就住在芳香閣,你若能得他賞識,保證叫你升官幾級。」
魏東平欣喜地直搓手,「這……以什麼名義拜訪好呢?」
「這個案子不是大好機會嗎?」
她笑着把山陰縣的經過挑能說的給他說了幾句,還教他如何破案,如何找證人,魏東平越聽越興奮,就好像那大好的官位已經擺在了眼前。這人也是個行動派,當即坐着轎子去芳香閣拜訪付雲峰付大人。只是他哪知道住在芳香閣的根本不是什麼付雲峰,而是當今皇上。
魏東平來時,贇啟正翻着賬本,上面記着第一個人就是江南巡守道台,十萬兩,好大的手筆啊。
他冷哼一聲,「魏東平,好個魏東平。」
也就在這時,劉福成跑進來,「主子,魏東平求見。」
贇啟有些詫異,「他怎麼來了?」他在這兒的事是秘密,只有杜平月知道,還叮囑了不要告訴傅遙,魏東平怎麼會知道的?不過他來得還真及時,他正打算找個人開刀呢,挨刀的就到了。
放下賬冊,問道:「魏東平都說什麼了?」
「他說求見付雲峰付大人。」
這裏哪兒來個付雲峰啊?他低哼一聲,「走,去瞧瞧。」
這春香閣是杭州城裏一個很小的青/樓,名聲也不顯,自他來了,把這裏整個包下,妓/女、鴇/母也不許她們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