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死了!」
沈國棟在周晚晚的額頭和頭髮上反覆親吻,帶着慶幸和自責,已經沒有了剛才幾乎要把自己逼瘋的沉重,「沈哥哥以後一直都會在你身邊,再也不離開你了。沈哥哥錯了,囡囡打我出氣吧!」
周晚晚卻不肯再打了,輕輕去揉自己剛才打的地方,「打得疼不疼?我手都疼了。」
沈國棟看着自己懷裏小丫頭又嬌氣又委屈的樣子,忽然有了感謝滿天神佛的衝動。
她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她的朋友死亡背後的骯髒,不知道她經歷過的兇險,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齷齪的人和事。
她沒有受到這些東西的驚嚇和傷害,還是單純美好地活在她乾淨安全的世界裏,他願意為了這些去一輩子感謝神明。
「今天早上上班,辦公室的人才跟我說你打電話找我,我就給你們宿舍打了回去,聽說了,聽說了宋秋雅的事,知道你肯定又生氣又害怕,就去爺爺那開車準備過來找你,爺爺也擔心你,就派小張叔叔陪我來了。」
沈國棟挑挑揀揀說起了事情的經過,周晚晚慢慢拼湊出了他們這幾撥人陸續過來的順序。
應該是沈國棟給她的宿舍打電話,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怕他們開車過來來不及,沈爺爺又不放心陵安當地的駐軍,就臨時調遣了一隻恰好經過陵安附近的親信部隊來禮堂救她。
墩子的戰友也應該是沈國棟或者沈爺爺為了增加一層保險,找到墩子,他從在附近執行任務的人中緊急調派來的。
所以軍隊和特務營的兩位軍官才會先一步到達禮堂。所有人都被控制住了,沈國棟和小張叔叔才趕到。
「我要給沈爺爺打電話,告訴她我沒事了,讓他不要擔心。」周晚晚推推沈國棟。「我熱,要喝水。」
沈國棟一隻手抱着懷裏乖乖貼着他的小丫頭,一隻手去拿桌子上的水杯,心情慢慢放鬆下來。「小張叔叔肯定早告訴他了,你就不用操心了。餓不餓?早飯是不是沒吃?一會兒我們就走,先帶你去吃點東西,然後回家。」
周晚晚指了指禮堂的方向。
沈國棟親親她的鼻子,又在她臉上蹭了蹭。「放心,我先送你回家,再過來收拾他們。」
小張叔叔安排好前面禮堂的事,回到辦公區,在走廊一頭負責守衛的一個親信對裏面周晚晚和沈國棟待的房間悄悄使了個眼色,沒說話。
「跟我說說情況!」 小張叔叔在走廊一頭站住,這裏戒備森嚴,他也不用專門找辦公室,就在這裏跟身後的一眾下屬開始談工作。
他是這裏的最高長官,誰也不敢對他的決定有異議。大家站在走廊里,如同站在作戰室里一樣嚴肅地一個一個匯報情況。
另一個軍隊文職人員帶着郝老師走過來,在小張叔叔的默許下站在旁邊旁聽。
「趙守城,你們團已經退出演習,暫時駐紮陵安城,營房和補給待會兒會有專人跟你聯繫。」小張叔叔聽完,先對趙團長下達命令。
趙團長他們是在參加演戲機動轉移的途中,剛走到陵安城外接到特殊命令緊急過來的。
「參謀長,我們的任務是什麼?」
「維護地方治安。」小張叔叔嚴肅地說道。
接下來他們在陵安要做的事肯定會觸動造反派司令部和地方各個勢力之間盤根錯節的關係,這麼複雜的環境。陵安駐軍是否已經被牽扯進去誰都不敢保證,為了以防萬一,必須有軍隊在這坐鎮。
「小馬,記錄。」小張叔叔簡潔地命令。
一個戴眼鏡的軍隊文職人員嚴肅地立正。敬禮,拿出隨身的紙筆迅速開始記錄。
「從外市調公安偵查人員,組成專案組,重點調查陵安師專女學生和家長跳樓事件。」
「請省委派工作組進駐陵安專區政府,對陵安全體政府人員進行徹查。」
「陵安全市軍隊、警察、預備役人員實行集中管制,沒有上級命令嚴禁與外界的一切聯繫。」
……
小張叔叔簡潔有力地一條一條指示下去。他每說一條,郝老師的眼睛就瞪大一分,他說完,這個一輩子只對藝術痴迷,在仕途上一點心思都不肯花的老藝術家緊緊握住小張叔叔的手,淚涕橫流,幾乎要跪下來,「我們陵安人終於盼到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