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兒,那他們就跟十一哥和十二哥一樣,是一家的小孩兒。
林子舒又叫了一聲「媽媽」,這次聲音低低的,很柔軟,仔細聽還有點委屈地撒嬌。
雅雅馬上安慰他,「哥哥。」小胳膊抱着哥哥的脖子,腦袋軟軟地貼到他的臉上,「媽媽,你再摸摸哥哥的頭。」
沈國棟回家,看到周晚晚拿着速寫本坐在沙發上畫畫,雅雅和林子舒坐在沙發旁邊的地毯上玩兒拼圖,那個外國小子靠着他媳婦的腿,懷裏抱着他寶貝女兒,一臉幸福得暈頭轉向的傻笑。
沈國棟覺得自己也開始頭暈了,被氣的。
他怎麼就一時沒堅持住,讓小丫頭哄得答應他來家裏了呢?!還聽話地躲出去!看看他那得意的樣子!這哪是心理有創傷的問題小孩兒啊!這就是個來搶他老婆和女兒的強盜!還打不得罵不得!
沈國棟氣歸氣,還不至於真昏了頭,為了維護自己的形象,開始隱諱地挑撥離間,「雅雅,子舒哥哥叫了媽媽,以後媽媽就不只喜歡你一個人了,你要把媽媽分一半兒給他嗎?」
「哥哥的零食都給我吃。」小吃貨從小得到的關愛多到泛濫,真不知道什麼叫吃醋。而且她覺得多了個哥哥就是多一個人陪他玩兒,並沒有媽媽被搶走的感覺。
「他拿零食賄賂雅雅!時間長了就沒法跟孩子講規矩了!這可不行!不能讓他離雅雅太近!」沈國棟忍到晚上要睡覺了才跟媳婦告狀。
「他跟我打過招呼了,我已經把雅雅的零食減半了,不耽誤她吃主食。」周晚晚把林子舒的成績單拿出來一張給沈國棟看。
沈國棟對上面密密麻麻的科目和成績不感興趣,「這是養孩子還是培養全能機械人?我懷疑這小子一大半心理問題是給累出來的!」
周晚晚指指上面的功課,「一個學習多年三十六計和孫子兵法的孩子,九歲就參加林氏的董事會,現在已經開始參與米德爾頓家家族生意的管理,他考慮問題周到着呢。」哪能犯這種低級錯誤,讓你這麼輕易抓住把柄。
沈國棟眯了眯眼睛,「哎喲!這小子給老子下套兒!」然後笑了出來,「有點兒意思!我就說嘛,在老林家能活得這麼滋潤的孩子,哪能是只小狗,至少也得是只小狼崽子呀!」
從他回來這小子對他的態度就禮貌又老實,不跟他說話,卻沒少沖他笑,行事得體還帶點兒恰到好處的拘謹,讓那娘兒倆可這勁兒地護着他,連他都不好意思跟這麼個孩子計較,原來都是裝的啊!
周晚晚也笑,這孩子幾年不見,已不再是當年那個單純衝動的小孩子,他已經羽翼漸豐,學會用手段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了。
從他今天在客廳里看隨行人員的第一眼,周晚晚就感覺出異樣,到後來那些人對他的恭謹和忌憚,周晚晚徹底明白,從她收到他成績單那一刻,就已經走進這個孩子布好的局。
雖然他對她這個「媽媽」用的是苦肉計。像一頭已經開始強壯起來的小老虎,收起自己鋒利的爪子和獠牙,沖你晾出最脆弱的肚皮,裝出一副小狗的樣子,就為了能讓你對他放下戒心,跟他親近起來。
「腹黑。」周晚晚在沈國棟不解的目光中嘆氣,「這樣也好,這樣他才能好好活下來,早慧的孩子大多是逼出來的。」
像當年的周陽和周晨,像墩子和沈國棟,沒有在周家的經歷,沒有父母早逝的遭遇,他們肯定不會成長得那麼快。
主臥的燈光還亮着,客房的門悄無聲息地從裏面打開,雅雅抱着她的小熊帶着小汪,小魚一樣輕巧地溜了進去。
小傢伙一進門就被抱了起來,趴在哥哥肩上抖着小捲毛兒邀功,「哥哥,我沒有發出聲音,爸爸不知道!」
林子舒摸了摸她的小腳丫,家裏鋪着材質很好的木地板,雅雅白天睡醒了就光着小腳丫跑來跑去,可見在家裏是習慣了不穿鞋的,可他還是有些擔心地多給她捂了一會兒,才把她放到床上。
「哥哥,講故事。」雅雅很自覺地鑽進哥哥懷裏,揪着他一顆睡衣扣子期盼地看着他,「小老虎後來怎麼樣了?有沒有找到媽媽?」
林子舒看着他黑葡萄一樣澄澈明亮的大眼睛,眼裏慢慢湧上溫柔笑意,低頭親親她軟軟的小捲毛,掩住眸光深處一抹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