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武裝部部長孫長河已經代替許江的位置做了好幾年公社革委會副書記了,現在公社武裝部部長是原來的副部長郭先有。
至於原來的副書記許江,誰知道在哪個山旮旯蹲點呢!他老婆兒子也丟了公職,回原來的生產隊種地去了。
趙五叔和趙大壯騎着自行車趕緊走了,這種時候,大家心焦得都沒心思說一句廢話。
周圍聽着的人卻被那一萬塊的獎金給鎮住了。他們一家人干一輩子也掙不來一萬塊呀!
這錢得是沈首長出吧?要不誰能有這麼老些錢吶!
沈國棟根本顧及不了別人想什麼了,他大步沖被抓過來的小豬倌走去。
李慶學倒是聽話,不只把小豬倌和他身邊所有的零碎都給帶來了,甚至他的豬都給趕來了。
沈國棟盯着小豬倌的眼睛,隨手撿起一根手腕粗的木棍,胳膊一揮,看着他根本沒怎麼用力,小豬倌身邊一頭二百斤左右的大黑豬嚎叫着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仔細看那頭豬,小豬倌的眼睛都嚇得幾乎凸出來。它的腿骨從中間齊刷刷被打折,骨頭茬子混着鮮血杵在地上,讓人目不忍視。
「老子現在沒工夫跟你廢話,我問什麼你就給我答什麼,敢說一句假話,我讓你四條腿都跟這頭豬一樣!」沈國棟陰沉的目光如見血的屠刀,嚇得小豬倌渾身發冷,牙齒打顫,連點頭都不敢。
「把這頭豬記賬上。」沈國棟頭也不回地對身後的趙小三兒說道。
趙小三兒偷偷抹一把眼淚,迅速地在賬本上記了一筆。
趙五叔一家人聽到廣播都過來了,路上還遇到了跌跌撞撞哭成淚人的響鈴姐母女。
趙五嬸和響鈴姐幾個去幫着找人了。孫老奶過來一聽周晚晚丟了這么半天,這麼老多人還沒找着人,腿一下就軟得不能動了,現在正堆萎在旁邊的土坡上抖得全身篩糠一樣。
趙小三兒過來以後默默地拿起紙筆。開始幫沈國棟記僱人的賬目,和各種花費清單。
趙小三兒今年十一歲,已經上小學四年級了,學習非常好,年年考試能拿全公社第一名。
「你把豬趕進土胚場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人支使你這麼幹的?」沈國棟把小豬倌拎起來。盯着他的眼睛問。
小豬倌嚇得嘴唇都是青的,像被一隻餓狼抓在手裏的兔子,使勁兒搖頭,「沒,沒人,沒人支使我,我。」
「豬是怎麼跑進來的?這個土胚場是隊長家的,都在這那麼多天了,你能不知道?」
「我,我……」小豬倌哇一聲就哭了。「我去拉屎,出來豬就跑了,等我找着它們,它們都跑進來一大半兒了!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啊!」
沈國棟挫敗地扔下小豬倌,這個線索又斷了。
「給他五塊錢,找人送他和這頭豬回家。」沈國棟吩咐趙小三兒。
趙小三兒記上幾筆,拿一張紙條給小豬倌,「等囡囡找着,你拿着這張紙條來領錢。」
「啥時候能找着?要是找不着咋整?」小豬倌小聲兒問。
「找不着就他媽的誰都別活了!」趙小三兒把紙條往小豬倌身上一扔,走到一邊一屁股坐在地上無聲地大哭起來。
趙小三五六歲以後。趙二栓就沒見過他這麼哭了,一見他傷心成這樣,心疼得趕緊去哄他。
沒等趙二栓過去說什麼,趙小三兒卻忽然自己好了。
他使勁兒抹了一把臉。眼睛紅紅地問沈國棟:「國棟哥,現在還干點啥?咱們不能這麼幹等着啊!」
沈國棟深吸一口氣,拍了一下趙小三兒的肩膀,「你在這兒看着,我給你留幾個人,啥事兒你看着辦。要是有消息,你馬上讓人去找我。我現在去囡囡姥姥家找她表姐,仔細問問當時的情況。」
芽兒和葉兒在屯子裏找人,沈國棟不能像抓小豬倌一樣把兩個小姑娘抓來。
而且,他還懷疑李淑華一家。他得自己當面去套套他們的話,現在別人說什麼他都不信。
「我們就摘草莓,洗草莓,哪兒都沒去!」李家的院子裏,面對沈國棟的盤問,芽兒急得直跺腳,她回想了半個下午,回答了無數遍,真的不知道怎麼會把小表妹給弄丟了。
巨大的壓力和負罪感已經要把小姑娘給折
第二三八章 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