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兒打聽好宋昭儀寢宮的地方,便被伊人催着急急忙忙的向宋昭儀的寢宮趕去。
「到了,小姐,就是這個。」鶯兒突的停下了腳步,指着前面不遠處的寢宮對伊人回稟道。
看着寢宮上掛着的門匾,伊人冷聲念道,「凝香殿!」
一個當值的宮女,一臉好奇的走到伊人身邊,問道,「你是?」
伊人也毫不避嫌的回道,「我是萬伊人,你家主子呢?」
那宮女聽得伊人的大名,一臉驚慌的福身問好,道,「奴婢見過姑娘,娘娘在殿裏歇息,奴婢這就稟報主子,姑娘先等等。」
「好……」伊人點頭,跟着那名宮女一起向凝香殿的門口走去,宮女進去後,她和鶯兒便自覺站在門口等候。
不一會兒,那名宮女便從裏面出來,誠惶誠恐的將伊人迎了進去,「姑娘請進,昭儀娘娘有請。」
「恩……」禮貌的那小宮女微微頷首,伊人便從容的走了進去。
剛進去便看到宋昭儀坐在主坐上品茶,全然一副主人的樣子。
伊人唇角輕輕的彎了起來,也未問好,直接走到宋昭儀的右下首坐定,饒有興趣的觀察着宋昭儀的反應。
見伊人在自己的寢宮還敢這般膽大妄為,宋昭儀也是動了火,不悅的瞪着伊人問道,「你為何不下跪請安?」
伊人冷笑說道,「呵呵,不跪,不請,你能奈我何?」
宋昭儀當即被伊人這副死皮賴臉的模樣氣的失了分寸,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怒道,「放肆。」
伊人照舊是那般不將宋昭儀放在眼裏,得意的輕撫着手腕上的珊瑚手串,說道,「放肆了,如何?」
宋昭儀的視線瞬間便被伊人手腕上的珊瑚手串所吸引,抿了口茶杯中的香茶,故作鎮定的說道,「姑娘這個珊瑚手串很是特別啊……」
伊人當即大方的退下腕上的手串,起身走到宋昭儀身前,拉起宋昭儀的手熱情的說道,「娘娘喜歡啊,那送給娘娘。說起來,這手串還是皇后娘娘送給民女的呢,僅有一隻,很是珍貴。」
宋昭儀則一副摸了髒東西的表情,一把將手裏的珠串丟到珠子上,勉強的對伊人說道,「既然是皇后娘娘所贈,本昭儀便不奪人所愛了,你快收好罷!」
宋昭儀的這般反應定是有鬼,伊人幾乎可以確定嫣然的手串的事乃是宋昭儀所為,冷漠的背過身,說道,「無礙了,我這般的身份自然沒有娘娘佩戴的好。」
伊人剛剛背過身,宋昭儀卻突然轉變了態度,將桌子上的珠串拿到手裏細細的把玩,欣賞,「這……盛情難卻,那本昭儀便收下了。」
「哦?」伊人疑惑的轉身看去,卻看到宋昭儀的身邊多了一個捧着茶盤的宮女,低斂着額頭看不到長相,但渾身卻散發着一股子不同於其她宮女的沉穩氣質……此時她卻不知,這名宮女正是宋昭儀的得力助手,香茗。
香茗捧着茶盤垂首向伊人走來,福身說道,「姑娘請喝茶。」
伊人打量着香茗,久久沒有去拿那托盤上的茶杯……她一出現,宋昭儀便立馬改變對珊瑚手串的態度,當真是匪夷所思,叫人不往她身上想也是不行。
宋昭儀見伊人定定的打量着香茗,到底是做賊心虛,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卻不能表露,只好趕忙將話題轉移開來,「莫是萬姑娘嫌棄我這凝香殿的茶不如福寧宮?」
伊人淡淡一笑,沒有去接托盤裏的茶杯,順着宋昭儀的話說道,「自然是比不上的……」
這一句話又是很成功的引起了宋昭儀的怒火,冷聲說道,「若是覺得比不上,本昭儀便不留你了,走罷。」
這般喜形於色的宋昭儀對伊人來說根本就只是個小角色,事情雖有眉目但還是不能確定下來,伊人轉身瞥見被宋昭儀適才生氣置在桌上的手串,笑道,「走?看娘娘這手串收的勉強,伊人還是帶回去罷。」
香茗聞言,起身回到宋昭儀身邊,垂首平靜的說道,「怎好?姑娘即是轉送娘娘了,又怎好收回?莫不是姑娘就只是來戲耍我家娘娘的?」
伊人饒有興趣的看着香茗,卻對宋昭儀發問,「哦?娘娘喜歡?」
宋昭儀果斷的頷首,「那是自然喜歡的,這般精緻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