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代表求見。」
管家的聲音打斷了夏莉?德?拉?里爾的沉思,她回過頭,看了眼老管家,沉聲道:「告訴他們我不舒服,請他們離開吧。」
「您已經第六次用這樣的藉口回絕他們了。」
「都被同樣的藉口拒絕了五次,還不放棄的人要不是個傻瓜要不是個愣頭青。這樣的人見了也沒有用。」
管家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夏莉所在的房間。
夏莉繼續看着窗外巴黎的街道,遠處一股黑煙相當的扎眼,不過夏莉已經習慣了,林有德回去之後這四個多月里,巴黎經常會有黑煙冒出來,要不是民眾在燒富人的宅子,要不就是警察在用煙熏驅散聚集的群眾。時不時還能聽到槍聲,偶爾還有悶雷一樣的爆炸聲。
現在富裕家庭的太太小姐們都不太敢出門了,晚上的舞會更是除了神姬之外基本沒有女士參加,而先生們似乎也沒有心思來邀請平時巴不得跪舔的神姬小姐跳舞,反而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神色嚴肅的小聲討論着時局。
現在看來那位該死的林有德根本就是個災星,法蘭西共和國自從兩白五十年前在大革命的烈火中建立後,就再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不管是鐵血宰相和普魯士軍神老毛奇打到鏡宮來的時候,還是小毛奇一手執行的施里芬大迴旋突進到馬恩河的時候,巴黎都給人一種沉穩從容的印象。
但是現在,沒有一名頭戴有矛尖的古怪鋼盔的士兵出現在巴黎周邊,但這個城市卻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一切都是從那一天開始的,夏莉還清楚的記得那一天早上的情景,那列有着典型的德國設計風格的火車開進了巴黎的車站,她就站在站台上,懷着好奇的心情迎接那位在德國家喻戶曉——現在在法國也家喻戶曉——的東方人。
那就是一切混亂的開端。
在林有德將近一個月的法國之行中,夏莉一直緊跟着他,每次他在公開場合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夏莉都看在眼裏聽在耳中,她沒有發現任何值得懷疑的事情,也沒有嗅到任何的端倪。這個人只是很正常的向人民宣傳他的主張而已,和那些大學教授沒有什麼不同。
可是法國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猶太人的金融攻擊只是個引子,真正的造成這一切的是林有德從許多年前就一根一根鋪下的「炸藥」。
泛人類主義開始在法國傳播的時候夏莉只是把他當作又一個無害的社會學學說,一個純粹的學術性的東西,還覺得法國政府對這一學說的態度有些過分了,屬於干涉學術自由。
但誰知道這東西就這樣紮根了,滲透進法國每一個下層民眾的心中。
當然了,夏莉不知道,在另一個時空,法國是人民革命的策源地,最初的大革命的火焰被撲滅之後,以巴黎人民為代表的法國人進行了一波又一波的抗爭,從1848年的歐洲革命,到後來的巴黎公社法蘭西人民用鮮血和烈火讓法國統治階級一次又一次的意識到不能忽視他們的要求,所以到二十世紀初,法國成了左派人士活得最滋潤的國家之一,支持社會主義的政客可以公然參政,甚至公開宣揚自己的信念。
但是在這個時空,大革命之後法國人民就再也沒有宣洩的機會了,新的社會體制加上神姬們的存在,直接把1848年的二月革命和1871年的巴黎公社都給抹掉了,統治階級包括夏莉在內都沒意識到人民的訴求和他們積壓的怒火。
而號召人民行動起來,用自己的雙手奪回勞動果實,獲得幸福生活的泛人類主義簡直就像被扔進乾柴堆的火把。
當然,現在夏莉回頭看泛人類主義的主張時,她終於意識到了這點。
可是現在,大火已經燒遍了法蘭西的田野,無花果葉旗在每個法國城市雨後春筍一般的出現。
夏莉不由得又想起狄更斯的《雙城記》,想起書中德發日太太編織的那條長長的圍巾,圍巾上用只有德發日太太自己知道的暗碼寫着許多人的罪行,等待着有朝一日在人民的怒火中進行總清算。
現在,那位不知道躲藏在哪裏的德發日太太一定已經編織了一條長得令人難以想像的圍巾。
夏莉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簡陋的小酒館,酒館裏的女人不斷的織啊織,圍巾已經
第322章 322 一個帝國的黎明,另一個帝國的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