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政府軍不得不分出部隊去鎮壓遊行,同時對付各地小農場主組成的游擊隊。
長此以往革命軍遲早會擁有遠超過法國政府軍的兵力,以摧枯拉朽之勢淹沒法國政府軍的防線,佔領巴黎。
問題就在於,這個過程需要多長時間。如果拖上一年左右,丘吉爾就很可能掃平道路,讓英軍直接參戰,到那時候作為人類革新同盟的大哥大,德國肯定不能坐視不管,於是西線泥潭就正式形成。
這是林有德最不希望看到的情景。
但要讓革命軍迅速贏得戰鬥,卻不是那麼容易。革命軍沒有裝備坦克之類的突擊武器,更沒有演練過步坦協同和陸空聯合攻擊,他們的指揮官要不就是鬥爭中上位的工人要不就是只在軍校里學過上次大戰的那些陳舊理論的年輕人,基本都不懂得林有德那一套裝甲運動戰理論。所以革命軍只能通過上次大戰中多次出現過的步兵進攻來贏得戰鬥,說實話,林有德對大部分都是剛吸收的新兵的革命軍部隊不太看好。
不過這種時候,也只能期待一下奇蹟出現了。
林有德闔上桌面上的這份對法國政府軍軍力部署的報告,把整本文件都丟給桌子對面的薇歐拉,隨後說:「只能期待他們有什麼超水準發揮了,把這份報告交給法國革命軍政府派來的聯絡官,讓他立刻親自啟程飛回里昂,把這個交給革命軍司令部。說不定革命軍的將領們可以在這份情報中找到突破口。我們就先等個一兩周,看看革命軍即將發起的春季攻勢效果如何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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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蘭德龍看着交給自己的新部隊裏的新兵們,不由得對即將發起的進攻捏了把汗。
成功防禦了凡爾登北側的默茲河突出部陣地後,阿蘭德龍就被解除了原來的指揮職務,調任革命軍新編第六師的師長,在赴任的途中他就得知新編第六師可能要參加即將展開的春季攻勢,並且擔任主要突破方向的突破任務。
阿蘭德龍自然摩掌擦拳,想要出一口在凡爾登被政府軍火炮悶頭狂炸的惡氣。
結果到了部隊他才發現,新編第六師就如同字面意義上那樣,是個全新的部隊,不但士兵們是新招募來只訓練了幾周就匆忙上場的新人,而且連基層的士官也差不多都是新人阿蘭德龍估計,士官中超過三分之二是在之前的戰鬥中獲得火線提升的傢伙,膽量方面估計沒什麼問題,但作為基層士官的戰鬥素養就很令人擔心了。
這樣的部隊投入進攻,基本可以確定指揮部沒有指望依靠他們就扯開防線,肯定後面還有由老兵組成的師跟進。新兵師不過是作為老兵師的開路先鋒,最大的作用就是疲憊敵軍,消耗敵人的彈藥儲備。
阿蘭德龍稍微有些不甘,按說他在凡爾登打得也不算差,怎麼着也不應該被扔到炮灰部隊來啊。
不過他已經赴任,說什麼都沒用了,便只好一邊做進攻準備加緊訓練士兵們迂迴前進躲避機槍火力點的火力,一邊向司令部打報告要求派遣更多的有經驗的士官來。
阿蘭德龍堅持每天打電話去軍司令部要求士官,反覆折騰了一周,終於讓司令部鬆口,給他派了五六十個傷愈歸還的老士官。
雖然對於一個一萬五千多人的師來說,五六十個士官頂不了什麼大用,但總比什麼支援都不派要強。
今天終於是進攻之日了,阿蘭德龍離開了指揮所,親自來到進攻出發點,希望能通過親自參與進攻來鼓舞士氣,讓新兵們變得頂用一點。
他不再看新兵們,而是扭頭看着前方正不斷騰起塵雲的政府軍陣地,炮彈的爆炸聲和來自後方的炮聲在空中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恢宏的交響樂。像這樣的交響樂已經持續了一周,這七天中每天革命軍炮兵都要對預定攻擊陣地轟擊三小時,火力準備的強度已經接近上次大戰。
革命軍能如此奢侈的使用彈藥,多虧了德國的支援。
想想真是諷刺,十幾年前德軍和法軍的戰線分割線也差不多就在這附近,當時德國人將德國造的炮彈成噸成噸的傾瀉在法軍頭上,現在倒好,在同一個地方,法國人自己用德國人造的炮彈招呼同胞。
編寫歷史的神祗還真是充滿了令人不敢恭維的惡趣味。
這時候,阿蘭德龍突然聽見隆隆的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