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找到了他們。
米什卡正在個格里高利包紮手臂——說是包紮,不如說是把繃帶一股腦兒的纏上去。
「嘿,」米什卡看見謝廖沙很高興,「我以為你去見上帝了呢。媽的德國人的轟炸夠兇猛的啊。」
「是啊,」謝廖沙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魂不守舍,「難怪他們在土耳其能依靠空軍穩住局面。」
「可這回不行了,土耳其的時候我們兵力少,現在像我們這樣的部隊整條戰線上都是,從北到南幾百公里,每一公里都有哥薩克的連隊,德國人的飛機炸不了那麼多。人可以幾千幾萬的招募,飛機可不能幾千幾萬的造,打光了就沒了。」
謝廖沙點點頭,內心卻不由自主的嘀咕道:「在德國人的飛機打光了之前,鬼知道有多少俄國人會慘遭毒手。」
這時候有人向這邊跑來,是風車磨坊的機械式卡爾梅科夫,他一邊跑一邊對坐在干水渠邊上的哥薩克們喊:「連長和其他軍官都掛啦,被一顆炸彈都炸死了!現在其他人在商量要不我們組成一個士兵委員會來選個臨時連長!」
士兵委員會和上次大戰後期,沙俄為了安撫哥薩克們而採取的制度,委員會可以彈劾大家都不喜歡的軍官,也可以推舉代理指揮官——但真正的指揮官依然要得到沙皇的認可。
「現在開委員會?」格里高利一臉懷疑的神色看着卡爾梅科夫,「現在德國人隨時有可能冒出來的時候開委員會,你們瘋了麼?就算軍官全死了,我們也應該按照指揮序列讓司務長來……」
「司務長也死了。」卡爾梅科夫拿手比劃了一下,「大肚子上開了個大洞,平時從我們這裏吸走的油都流出來啦!」
格里高利正想說什麼,就看見遠處灌木叢中有人飛奔出來,向着這邊沒命的狂奔。
「怎麼回事?」米什卡伸長了脖子,看着遠方正往這邊跑的人,「那個方向不應該是下諾夫哥羅德第一團所在的位置麼……」
這個團走在哥薩克們前面,實際上整個下諾夫哥羅德徵召的部隊都在維申思克的步兵們前面。
但現在戰場上犬牙交錯,什麼時候碰到德國人都不奇怪。很多傳言都說,有些德國人沒有按照命令撤退,而是堅守在原地,所以像釘子一樣楔入了俄軍的陣型中。
這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注意到正向這邊奔逃而來的步兵們。
突然,謝廖沙看到有什麼東西在灌木叢的樹梢頂上移動,還不等他看清楚,一台大塊頭的魔導裝甲就衝出來,那魔導裝甲側面對着謝廖沙他們的方向,將肩部的盾牌朝向後方,一面往謝廖沙他們這邊奔跑,一面向灌木叢中的什麼東西開火。
很快另外兩台魔導裝甲也出現在謝廖沙的視野里,他們都在往哥薩克們所在的乾涸水渠方向前進,同時都在向後射擊。
最後跑出灌木叢的裝甲手臂上的盾牌已經丟失,它只能面向着謝廖沙他們的方向全速飛奔。
這時候黑色的裝甲出現了,它們比俄國裝甲要明顯低矮,可以完全藏身在波蘭平原上那並不算高的灌木叢中。黑色的塗裝上用白色勾勒出鐵十字的形狀,這清楚的表明了這些魔導裝甲的所屬。
德軍的魔導裝甲在灌木叢邊界處就停了下來,並且放低身形——謝廖沙發現這個動作使得他們正面的裝甲板把脆弱的行走機構給擋住了大半。
德國人就這樣在樹林旁邊形成陣線,向着撤退的俄軍戰姬部隊開火。
謝廖沙看着拋在最後的俄國魔導裝甲被打中,它就像中彈的人那樣向前跪倒在地上,然後整個倒進泥地里。
緊接着又有一台俄軍魔導裝甲被連續命中,它的肩部盾牌被打飛,飛起的盾牌砸在幾名躲在彈坑裏的下諾夫哥羅德哥薩克腦袋上。謝廖沙看不見那些哥薩克的命運,不過他寧願自己沒看見。
接着那台側身的魔導裝甲被炮彈撕裂,然後身體一歪倒在地上。
謝廖沙發現透過破損的機體可以看見駕駛艙中的俄軍戰姬,那姑娘已經不省人事,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暈了。
按照規定,步兵必須冒死去確認倒地魔導裝甲中戰姬的狀況,但謝廖沙一點也不打算上前去。
剩下的魔導裝甲似乎終於意識到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