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禮車在沒有軍樂伴奏的情況下繼續前行。
「媽的。」林有德暗罵一句,這鐵定是議會裏那些不爽他林有德的人策劃好的,因為檢閱完正規軍之後就該檢閱工人赤衛軍了,而議會裏的政客和資本家們都把這些工人視作林有德的支持者。
薇歐拉的觀禮車走多快是有嚴格規定,而開車的德國軍人也非常完美的執行了這套規定,所以調整一下軍樂隊的演奏做到觀禮車開到正規軍隊列最後的時候正好演奏完樂曲並不難。
林有德悄悄回頭看了眼已經被觀禮車拋在後面的軍樂隊,發現他們完全沒有再開始演奏的意思。
而薇歐拉則用眼神詢問林有德:「怎麼了?」
林有德動了動嘴唇,用嘴型告訴薇歐拉別在意,同時環顧四周。
果然,剛剛還興奮的揮舞着小旗子的人群此時也陷入了疑問之中,所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麼回事。
林有德一個頭兩個大,那幫該死的政客,選什麼時候作梗不好,偏偏選擇這種要鼓舞市民士氣的場合……
就在這時候,林有德看見松平千尋用個繩子把自己掛在路邊燈柱上扮屍體。周圍的人完全沒注意到她,顯然這狐狸用自己最得意的幻術欺騙了他們。
但薇歐拉和林有德一樣看到了那傢伙。
「她在幹嘛?」
林有德聳聳肩。
幾個月前的咖啡館事件里,松平千尋的適時出現可以說挽救了泛德意志聯盟黨,但德國的政客們普遍都希望淡化這個東方神姬的影響,而這狐狸本身好像也很不喜歡拋頭露面的樣子,所以共和國建立這段時間她的事情絕少出現在公眾視線里。這一次閱兵也同樣沒有安排她的戲份——按理說同為神姬她應該和薇歐拉一起檢閱部隊才是。
現在她會在這裏扮屍體,大概只是因為太無聊而已。
這時候,掛着的「女屍」抬起頭,對林有德露出個神秘莫測的笑容,然後她一翻身蹲到路燈頂上,清了清嗓子。
下一刻一副渾厚的男高音在寂靜的廣場上響起。
那是林有德「創作」的《國際歌》。這個世界普法戰爭法國敗得沒有林有德原來的世界慘,加上本來社會制度在集權程度上就比原來的世界要高,封建制度崩潰得更慢,所以這個世界沒有巴黎公社運動,自然也就沒有了《國際歌》。於是林有德當仁不讓的把創作國際歌的榮譽給搶了過來。
在之前的經濟改革中,這首被林有德改了詞以適合這邊的德國的現狀的歌曲迅速流傳開來,成為南部諸邦國平民人人會唱的名曲。
在狐狸用假聲起頭後不久,觀看閱兵的群眾們開始自發的跟唱,他們絕大多數是重新得到工作的工人、以及之前被容克特權階級所排擠的城市市民階級、技術人員還有各種專業人員,德意志共和國政府所做的一切對他們來說確實就是「把舊世界打個落花流水」,現在唱起這歌來自然感觸頗多越唱越投入。
跟唱的浪潮迅速擴散,最後連一直嚴守紀律閉嘴的工人赤衛軍也扛不住,加入到齊唱中來。整個閱兵儀式現場變成了恢宏的全民大合唱,只有坐在觀禮台上衣冠楚楚大腹便便的紳士們在面面相覷。
人們唱到歌詞第四段的時候,軍樂隊重新開始演奏,為群眾的演唱伴奏。
坐在觀禮車上的林有德感覺十分複雜,怎麼着,這是要上演社會主義德國大戰帝國主義列強的戲碼麼?
直到薇歐拉的觀禮車開到工人赤衛軍隊列的最尾端,大合唱也沒有停下的意思,就在這時候,剛剛起頭的那個渾厚嗓音再次響徹現場:「德意志共和國萬歲!」
「萬歲!」
震耳欲聾的呼聲響徹雲霄。
「第一議長萬歲!」
「萬歲!」
「議長顧問萬歲!」
「萬歲!」
林有德一臉黑線,媽的現在那幫人就已經想要弄我了,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你這狐狸!
他扭頭瞥了眼狐狸蹲的路燈柱子,卻發現狐狸早就沒影了。
當然她也可能蹲在那裏用了障眼法。
薇歐拉一行回到主觀禮台的時候,氣氛就如同林有德預料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