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
「兩百多年前,同樣有一群勇敢者走進熱氣球的吊籃,在沒有動力、完全聽天由命的狀況下,飛躍了半個巴黎,那是人類第一次抵達神姬所不能抵達的地方!沒有他們,就沒有今天你們駕駛鐵鳥翱翔長空的景象。
「先生們,我們現在之所以能為身為人類而自豪,正是因為這些勇士征服了大海和天空。」
林有德停下來,看着沉默不語的飛行員們,等了好一會兒才用鄭重其事的語調問:「先生們,我再問你們一次,你們有信心飛躍阿爾卑斯山麼?」
飛行員們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一個個站起來,一臉莊重的扣上飛行夾克的扣子,戴上手套。
「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伍德特代表所有人問林有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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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2年四月中旬,剛剛組裝完成的容克一型的二號原型機從波茨坦起飛,降落在慕尼黑以南距離阿爾卑斯山最近的機場。
幾天的準備後,第一次飛躍阿爾卑斯山的行動即將開始。
預定起飛當天,剛剛當選德意志共和國總統的薇歐拉在林有德的陪同下出現在機場的看台上。
薇歐拉身挎代表德意志總統的黑紅黃三色綬帶,站在林有德旁邊稍微靠前一點的位置,小聲對自己的最高顧問抱怨着:「你這傢伙,選舉的時候什麼忙都沒幫上,搞得我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和那幫傢伙死磕,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被趕下台之後你怎麼辦啊,至少無憂宮是肯定會被收回的哦。」
「我這不是相信你和你的幕僚們的能力嘛。」林有德一副坦然的口吻,薇歐拉的幕僚班子只少了個特務頭子,其他和上個時空基本一樣,加上這個時空她還有身為神姬這個優勢,想要干不過對手還是蠻難的——至少林有德這麼覺得。
薇歐拉還想說什麼,停機坪旁邊的樂隊開始演奏了。
那是《祖國不會忘記》的管弦樂版,雖然這個版本不是黃訓改編的,但德國的作曲家表現得絲毫不比林有德的同鄉差。豪氣萬千的旋律震撼着整個機場,讓薇歐拉閉上了嘴,凝神聆聽着這首歌。
而聚集在觀禮台周圍的科學家工程師們全都昂首挺胸,臉上滿是自豪,有的人還脫下了帽子,按住胸口,小聲唱着歌詞。
接着一名旗手高舉nerv的旗幟,在兩名護旗手的陪伴下大踏步的從機庫中走出,踩着歌曲的節奏向着停機坪上的容克一型二號機走去,後面跟着參加這次飛行的機組。
機組成員全都穿着厚實的皮夾克,圍着厚厚的圍巾,頭戴飛行帽和風鏡。他們的步伐明顯透着軍人的味道,高高挺起的胸膛似乎表明他們成竹在胸。
機組來到飛機旁列隊稍息後,樂曲聲停下,林有德對薇歐拉做了個請的手勢。
薇歐拉對着話筒清了清嗓子。
「本來我應該向你們致出征辭,但是我想我的演講不可能比你們從顧問閣下那裏聽到的更加激動人心。所以,我在這裏,只祝你們馬到成功,平安歸來。」
薇歐拉這番話差點沒讓列席儀式的小黃戈倍爾氣昏過去,其他出席的政府官員也都表情複雜。林有德卻只是嘆了口氣,然後當着眾人的面摸了摸薇歐拉的腦袋。
接着他按照預定的計劃,走下觀禮台,走向飛行員們,他安排好的僕從也在這個時候端着大碗和酒罈子出現了。
林有德來到飛行員們面前站定,從侍者的手中接過盛滿白酒的大碗。
「這是我故鄉送別勇士的習俗,這酒,是我故鄉產的最好的酒。」
飛行員們一個個接過盛滿酒的碗,臉上嚴肅的表情摻進了不少好奇。
林有德雙手端着碗,做出敬酒的姿勢:「諸位,如果你們一去不返,我保證我們的搜索隊一定會找到飛機的殘骸,將你們用生命留下的航路資料取回來。」
這個時代還沒有人完成過飛躍阿爾卑斯山的壯舉,沒有任何可以參考的資料,必須有人做第一個探路者。
「人類航空史上,無論如何都會留下你們的名字。」
說完,林有德一口輕輕抿了一口碗裏的酒,把剩下的都倒在地上,然後啪的一下把碗摔得粉碎。
「這叫酒祭天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