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掛件」了。
在沙漠中機動,這風沙那叫一個大,能在這種漫天沙塵里吃包子的,也就王鐵蛋這種少根筋的人了。
「我說,鐵蛋。」和王鐵蛋同坐一輛車的二柱子捅了捅王鐵蛋的腰,「你之前救那大洋馬的時候,摸了沒啊?」
「摸什麼?」
「就是那個。」二柱子拍了拍胸部。
「沒有,我光摸她肚子上的傷了,可能還摸了下她的腸子。」
王鐵蛋的回答讓二柱子臉上那x盪的笑容一瞬間就凍結了,他用像看外星人的目光看着王鐵蛋。
「幹啥,這樣瞪我幹啥?」王鐵蛋迎着二柱子的目光,眨巴眨巴眼。
「你就沒摸下奶子?」
「我忘了,當時光想着拿小牌了。」
「你啊……哎,說你傻吧,這下,你一輩子都摸不上大洋馬了。」
「為啥啊?」
「這還能為啥?那是大洋馬!排長都配不到的你還能輪得上?回去隨便討個婆娘過吧。」
「我不討。」王鐵蛋倔強得很,用力搖了搖頭,「一般的婆娘我討過了,還被美國人睡了。我要睡大洋馬,大洋馬好看。」
二柱子盯着王鐵蛋看了幾秒,嘆了口氣:「就憑你?哎,我可跟你說過了啊。你一直這麼倔,將來等你那活兒都不行了,還沒有婆娘,你就哭吧。」
「我說,你們能不能有點追求?」一直坐在戰車炮塔後面的排長受不了了——他坐那個位置是因為可以用戰車炮塔上突出來的工具箱擋一擋風沙。
「我們沒追求,排長你有嗎?」
「我當然有了。」
「是啥?升官發財?」
「哼,跟你們說你們也不懂,我啊,是來追求自我實現的。」
「啥?」王鐵蛋和二柱子一起問道。
「就說你們不懂吧?我問你們,人為什麼要活着?」
「這有什麼為什麼的。」王鐵蛋咧嘴笑起來,仿佛排長說了個笑話,「不活着難道去死嗎?」
排長不樂意了:「我跟你們溝通不了。」
「別別別!」二柱子掐了王鐵蛋的腰一下,同時對排長說,「排長你說你說,人為什麼要活着,我們不知道,我們聽你說。」
「是我問的不對,我是說,人活着的意義是什麼?」
「吃唄……別打我二柱子,我閉嘴就是了。」
「我就是來尋找我活着的意義的,我在這裏殺人,隨時承受着被殺的風險,就是為了從這裏離開之後,能更好的活着。」
「排長你沒毛病吧?戰場上的事情,只會讓人做噩夢吧?」
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排長也笑起來:「是啊,只會讓人做噩夢。但是,我通過在戰場的經歷,感受到自己能活着真是太好了。和死亡相伴的日子,讓我意識到活着有多麼的美好。從這裏離開之後,我大概不會再想着自殺之類的事情了。」
「自殺?就是那個自殺?」王鐵蛋手裏的包子都掉了,「排長你?」
「是啊。」排長點點頭,「我在參軍之前,不,在來這裏之前,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倒霉的人。我的人生非常的迷惘,我十五六歲的時候想要參軍去打美國鬼子,結果美國人撤退了,抵抗美國侵略的戰爭突然變成了內戰,就這樣還一下子結束了。和平到來之後,我想繼續學業,結果投考的名校都沒有錄取我,而我的女朋友卻考上了清華園。」
「啥園?」
「清華園,在北京。」
「我知道,做醬菜的。」
「那是六必居。」排長瞪了王鐵蛋一眼。
楸「排長你還有女朋友啊,」王鐵蛋完全不為所動,按着自己的步調說道,「長得漂亮嗎?」
「漂亮,可惜已經不是我的人了。」
「你怎麼知道?」儘管二柱子一直在拽王鐵蛋的衣服,但他還是執着的追問道。
「我看見她和別人一起逛街了。」
「那也許是她哥哥呢。」
排長瞪着王鐵蛋:「要不你來說?」
「你說你說,我又不懂什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