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秋顯然已經吸收了至寒至毒的冰蠶,每一掌都帶着酷寒入骨的冰力,竟可以顯形於體外,將空氣中的水霧結成泛藍的冰晶,顯然還帶着劇毒。
風蕭蕭眉頭蹙起,面色疾苦,拖着右腿,左支右擋,好似陷入了危難之境,其實心中早已笑開了花。
丁春秋方才為了保命,便突然使出此掌,勁風冷冽噴涌,道道佈於身前。
風蕭蕭登時打了個寒顫,只覺得掌心刺痛,玄鐵劍陡然冰得難以把握,陰寒的內力順着劍身侵入體內。
他雖是勉力揮劍,將丁春秋強行迫開,卻周身僵硬,再也無法追擊。
腦中念頭一轉,忽地運起「九陽神功」。
短短一瞬,侵入體內陰寒的如火澆油,猛地迸發。
寒意頓散,全身暖洋洋的,讓他好生舒爽,幾乎忍不住呻吟出聲。
風蕭蕭這才想起,自己身負的「九陽神功」是天下所有陰毒內力的克星,只要有陰寒的內力侵入體內,就能運起此功,將其當成燃料一般,寒氣越多、越重,火燒得就越旺,內力增加得越快。
當年張無忌不過修煉短短五年,內力便無比深厚,全在於將集蓄於體內多年的寒毒,盡數轉化成了自身的內力。
丁春秋自是不知自己在風蕭蕭的眼中,全然成了一個香甜可口的人參果,大為得意的連連出掌,心中喜道:「那慧淨和尚說這冰蠶得自崑崙山之巔。很好,那邊既出過一條。當然也有兩條、三條,若是能再尋得幾條,天下何人是我的對手?」
須知冰蠶天生就具有最厲害的劇毒。更是天下至寒之物,是修煉陰毒內力的最好補品,既能大幅增漲內力,還帶有劇毒,簡直像是為他量身而造。
他一路上都在將此冰蠶煉化,自是功力大漲,內力驟增。而且都不用刻意行功,掌中就天然帶上了猛烈的寒毒。
方才一直隱忍不用,就是為了出奇制勝。陰風蕭蕭一把,果然一擊而成,緊跟着掌力凌空一拍,擊中了風蕭蕭的右腿。立時扭轉了劣勢。反敗為勝,佔盡了上風。
風蕭蕭裝模作樣,不住的誘使丁春秋出掌,可是一掌之中又能蘊含多少的內力,簡直如隔靴搔癢,讓他心癢難耐,尋思道:「我裝得再像,時間一久。也定會被瞧出破綻,得想出個好法子。如能將他一舉擒獲。吸乾他的內力,可比段譽還要大補。」
只是丁春秋功力比他只高不低,就算內力全然被他所克制,殺之容易,想要生擒,難度何止高出百倍,一時無甚好辦法。
鳩摩智正在懊悔不已,早知丁春秋這般厲害,他也不必嚮慕容復許下重諾了,可是目光一凝,察覺出不妥,心道:「風蕭蕭可會『六脈神劍』,方才那個空檔,分明可以乘隙射出劍氣,足以將形勢逆轉。莫非是他真是中毒太深,正在全力護住內腑?」
他心下有疑,轉目而視,見蕭峰雖然看得專注,卻沒多少緊張的神情,反倒是一旁的木婉清無比焦急,娥眉蹙起,長長的睫毛微顫,嬌軀欲動而未動,一副很是按捺不住的模樣。
鳩摩智身形一閃,攔到了兩人面前,道:「蕭施主,此乃他門內事,你可不便插手。」
他這番舉動,倒似像發覺蕭峰正想出手,所以才進行攔阻。
蕭峰根本就一動未動,心道:「風兄弟之前說得沒錯,這和尚面上溫雅,心思卻甚為不良,極是工於心計,竟然想先一步將路堵死,可我蕭峰頂天立地,只求無愧於心,又豈是拘泥之人。」
於是朗聲道:「我和風兄弟結義之時,曾說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願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若是兄弟有難,蕭峰焉能袖手旁觀?」
&彌陀佛!」,鳩摩智搖了搖頭,合十道:「蕭施主一意孤行,就怪不得小僧攔阻了。」
蕭峰微微一笑,道:「大師想要攔阻我,只怕也沒那麼容易。」
鳩摩智側頭一瞥,道:「眼見風施主敗亡,只在轉瞬之間,小僧自知武功低微,但也會盡力而為。」
蕭峰沉聲道:「以風兄弟的武功,就算想敗,也沒那麼容易。」
木婉清不知原委,還真當蕭峰是正欲相救,卻被給他攔住了,瞧見風蕭蕭行動越緩,好似將要不支,心中大急,想道:「我過去向那老怪射上幾箭,干擾一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