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山腰有一片竹林,轉過竹林有一片草地,順着草里往裏走,繞過一道山樑,有一間竹屋,竹屋裏傳來一陣抽泣聲,伴着斷斷續續的言語。
「……大師,就是這樣,家父他……他被風蕭蕭這狗賊,給……給害死了。」,慕容復抹着淚,雙目通紅,悲切難忍。
「阿彌陀佛,小僧與慕容老先生相交莫逆,曾得蒙先生指點數日,生平疑義,一朝盡解。」,鳩摩智合十嘆道:「沒想到昔年一別,嗣後便聞先生西去,小僧好生痛悼,今日聞得先生乃假死遁世,才知他另有深意,卻終究壯志未酬,命喪宵小之手,小僧煞是悲痛。」
「唉」了一聲,伸手攙扶道:「慕容公子請起,你乃大燕王孫,不必行此大禮。」
「亡國遺民,哪敢妄稱王孫,全是慕容復無能,江湖奔波多年,非但一事無成,還連累爹爹失去性命。」,@無@錯@ ..慕容復行大禮道:「還請大師看在家父的情份上,助我等殺死風蕭蕭那狗賊,替家父報仇。」
「那是自然。」,鳩摩智起身一避,不受此禮,道:「慕容公子快起來吧,小僧應下就是。」,待慕容復起身坐下,才沉吟道:「小僧曾和風蕭蕭打過不短的交道,不怕公子笑話,次次落於後手,回回狼狽不堪。」
慕容復急道:「大師太過謙了,風蕭蕭,小人而已,心底陰暗,蠅營狗苟,是大師慈悲為懷。才不與他多番計較。」
鳩摩智微微一笑,道:「也不盡然。風蕭蕭狡詐多智,而且武功卓絕。善於洞悉人心,什麼陰謀詭計都難以真正的限困住他。又善隱忍,頗有城府,喜怒不形於色,待到他態度顯明之時,定是已經成竹在胸,雷霆一擊下,着實難擋。若非與慕容老先生相交深厚,小僧實在不願與他為敵。」
「大師!」。慕容復忙忙起身,卻被鳩摩智抬手攔住。
「不過他並非無懈可擊。」,鳩摩智緩緩道:「其實也有軟肋。」
慕容復聞言一喜,道:「請大師賜教。」
「其一,便是他的義兄蕭峰。」,鳩摩智輕笑道:「不得不說,這兩人都是一時豪傑,合則無往不利,所以一定不能讓他們聚首。定要分而制之。」
慕容復想起爹爹之前也是這麼做的,不由深以為然,連道不錯。
「蕭峰其人,武功高強。膽大心細,比他義弟少了幾分陰柔,多了幾分豪氣。」。鳩摩智笑道:「他太重義氣,別看已經被趕出丐幫。其實若是丐幫有事,他一定不會不理不管。」
「丐幫有事?」。慕容復拳掌一合,道:「少林大會!」
「不錯。」,鳩摩智低頭道:「所以蕭峰一定會來,公子正好可以從中推手,讓蕭峰和少林對上,而一旦蕭峰受困,風蕭蕭定會被牽扯其中,再難身處棋局之外,悠閒落子。」
「蕭峰,契丹狗賊耳!」,慕容復喜形於色,道:「只要是對付他,天下武林都只會交口贊好。」
鳩摩智知他打得什麼主意,無非是賣好中原武林,不過他也是另有盤算,並不介意,繼續道:「風蕭蕭的第二個軟肋,便是他的身邊人。」
慕容復立刻想到了木婉清,道:「之前擂鼓山時,有個姓木的女人被丁春秋所傷,風蕭蕭那廝好生緊張,該是他的姘頭沒錯,不過這女人中了丁春秋的劇毒,想必難活了。」…
「她並沒有死。」,鳩摩智眼光輕閃,道:「而且武功大進。」
慕容復問道:「她在哪兒?」
「不知道。」,鳩摩智搖頭道:「不過她一定會來,因為她的母親秦紅棉秦施主,如今正在舍下作客,就在這裏,就在後院。」
慕容復喜道:「拿住了這個女人,就等於縛住了風蕭蕭的手腳,不由得他不上鈎。」
「沒那麼簡單。」,鳩摩智嘆道:「不知那位木姑娘有何奇遇,短短時間,武功幾乎超凡入聖,不會在風蕭蕭之下,一見小僧便大打出手,小僧不願傷人,萬般忍讓,誰知她依舊不依不饒,小僧這才請來她的母親,希望能化干戈為玉帛,彼此相安。」
慕容復道:「大師仁慈,只奈何惡人咄咄逼人。要知人無傷虎意,虎有傷人心,大師切不可對這種不分好歹之人心存善念。」
鳩摩智合十道:「小僧與慕容老先生互為知己,如今知他被人所害,
第一百三十八章 幻影魔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