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還是那陣風,雲還是那片雲,但邀月卻不同了。
她竟比昨日更顯年輕,更顯冷漠。
她的臉也不同了,雖然依舊和以前同樣蒼白冷酷,但臉上卻多了種晶瑩柔潤的光。
她的臉以前若是冰,現在就是玉,隱隱可見膚底流轉着熒蒙蒙的興奮。
她到底在興奮什麼呢?
江小魚想不明白,目光轉向她身旁的那個男子。
風蕭蕭正一臉的苦笑,避開了他的目光。
江小魚心中咔噔一響,忽然有些發虛了。
風蕭蕭前日和燕大伯私下交談,燕大伯的神情明顯輕鬆了許多。
雖然兩人都沒透露細節,但從燕大伯的隻言片語中,仍可感出他放下了心頭的一塊重負。
而風蕭蕭待他向來不錯,那日更是暗示會在適當的時候幫他一幫……這會兒難道出了什麼變故?
江小魚轉目望向孤獨站正在那邊,顯得無比寂寞的燕南天。
玄武宮的廣場上,已有不少的人,但每個人都似乎距離他很遙遠。
他的神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邀月也好,憐星也罷,甚至風蕭蕭,他都沒有瞧來。
自他站到那裏的一刻起,他就已經拋開了一切雜緒。
微風振起了他衣袂,白雲一片片自他眼前飄過。
他眼裏,也只剩這一片片同樣孤獨寂寞的雲。
還有一人同樣引起江小魚的注目,那自然是花無缺。
他的目光卻不在江小魚的身上,而是一直凝視着鐵心蘭。
無比溫柔的眼光,足以將任何堅冰融化。
江小魚嘆了口氣,低下了頭,忽然又有些奇怪的抬起了頭。
花無缺,這個移花宮的少宮主,被移花宮宮主一手帶大的少宮主……怎麼不論是邀月還是憐星,都不理會他?
燕南天眼睛雖不看向江小魚,但江小魚卻能感到他的心神。每時每刻都放在自己的身上。
實在太奇怪了,難道兩位宮主全不在意這個唯一的關門弟子麼?
還是覺得花無缺無論如何都會贏,所以根本不必在意?
……
玄武宮分明很大,但現在卻顯得很小。
因為所有能來的人全都來了。
俞子牙、彌十八、蕭女史這些絕頂的高手。慕容姊妹和她們的夫婿,以及聞訊趕來的各路江湖人士……
他們都屏着呼吸,望着場中這幾人。
但這幾人無一人看向他們。
憐星一直望着風蕭蕭的側臉,面色雖然冷淡如昔,但眼神卻略有些痴滯。
久戲花叢的人。一眼便可猜出是什麼緣故。
但他們只敢心裏揣測,絕不敢吐出一分一毫的言語。
如果死在移花宮主手中,只能是白死了,就算父母兄弟,生死至交,都不會升起哪怕一點點的報仇之心。
移花宮主,就是這麼的尊嚴,就是這麼的恐怖,威赫天下,俯瞰人間。不可揣度,只能仰視!
然後,他們的眼神變了,全閃着難以置信的光。
因為,憐星宮主的手,被一個人男人牽起了。
那雙足以奪取在場所有人的性命,泛着寒氣,不可逼視的手,現在卻顯得那麼嬌憐,那麼柔軟。恍若無骨一般。
風蕭蕭低聲道:「等會兒不要作聲,一切有我。」
憐星飛快的瞟了姐姐一眼,微不可查的「嗯」了一聲。
邀月恍若未聞,恍若未見。
她冷冷瞪向了江小魚。
只要今日事了。一切都好說了。
風蕭蕭將親眼見到江楓兩個兒子自相殘殺的慘狀,如果他往後再敢忤逆於自己,就會像江楓一樣,哪怕死了,都永不得安生。
一陣風吹過,天地間仿佛忽然充滿了肅殺之意。
燕南天轉身道:「時候已到了。你去吧!」
他這話雖只是對小魚兒說的,但聲如洪鐘,響徹了群山。
花無缺也站了起來,向移花宮主躬身道:「師父還有什麼吩咐?」
邀月道:「沒有了,你去吧,我知道你絕不會令我失望的。」
她
第一百零二章 開始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