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封禁兩日之後,終於解禁,長安的街頭,又重新煥發繁華,顯得異常熱鬧起來。
封禁能這麼快開解,正是因為慈航靜齋齋主梵清惠連夜入宮,打斷了李淵對朝臣的訓斥,兩人密談一陣後,李淵便神情輕鬆的再次現身,將群臣揮退,似乎再不將這件能夠震驚天下,動搖李唐根基的事情放在眼裏。
之後事情的發展,更是瞪掉一眾人的眼珠子,高麗使團雖然立刻入朝上書唐皇,代表高麗表示極度抗議,但也僅此而已了,根本沒有警告或宣戰,通篇憤怒不假,卻都是不疼不癢的大話空話,沒有哪怕一條實質性的懲罰款文。
李淵疾言厲色的做出種勢必要揪出兇手的姿態,以寬慰高麗來使,一接下上書後,更轉手便明發天下,示意自己絕不會包庇兇手,之後……就沒了下文。
而高麗使節團立刻閉門封館,概不會客,似乎也沒了下文。
一場暴風雷霆,居然就這麼被人刻意的遺忘了。
高麗使團被血洗的血腥氣息還未徹底散盡,暗地裏掀起的狂潮,更不啻於石破天驚。
所有的知情人士皆是滿頭大汗,牢牢記住了一個名字,或者說是稱號:「風后」……能當面力撼高麗大宗師傅采林,當然能夠震驚天下!
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很快便開始有好事人將她推舉為中原的第二位大宗師,能與三大宗師並列於世,更多的人則開始瘋狂追查風后究竟是什麼人,緣何武功如此高,之前卻名聲不顯。
風蕭蕭知道這情況後,將風雪抱在懷裏好一陣打量,壞嘻嘻的笑樣,明顯腦中轉得全不是好主意,然後便將這些壞主意全在風雪身上施了個遍……
一陣羞人過去後,風蕭蕭總算恢復些理智,開始皺眉起來,道:「有點不對勁啊!怎麼越想越像捧殺?」
風雪紅着臉蛋,溫柔的替他理着衣衫,輕聲道:「真正認識我的人,並不算多,佛門首當其衝,魔門八成也在推潑助瀾。」
風蕭蕭頓時恍悟,不由冷笑道:「是了,寧道奇現在沒法出面,這樣一鬧下來,對抗外域大宗師的責任,不正好就落到你頭上了嗎?想不接都不行了,若是不理,現在有多少人捧高你,將來就有多少人戳你脊梁骨,哼!」
他本來就看不得外域人來中原耀武揚威,不過自己想做,和被人逼着不得不做,情況可就兩樣了,總歸是不爽的。
風雪淡淡道:「我殺了佛門那麼多人,他們忍着不發作,不代表不記着,一有機會,自然會惦記上我。」
風蕭蕭哼道:「這口氣我先忍下了,將來有機會好好算回去。」
風雪渾不在意,一面低頭替他繫着腰帶,一面說道:「婠婠早上來過了,說那日本來隨沙家出席宴會的寇仲幾乎整夜未歸,這兩日也時不時的隱秘外出,婠婠懷疑他正在找楊公寶庫。」
風蕭蕭笑道:「這在預料之中,婠婠知道分寸,不會打草驚蛇的,還有什麼事?」
風雪繼續道:「婠婠還說辟守玄找上了她,要求見你一面。」
「暫時先不見,先晾他幾天。」風蕭蕭沉吟少許,問道:「祝玉妍還安分嗎?」
風雪俏臉上浮現些許羞赧,低頭道:「她出乎預料的強硬,雪兒還在努力。」
風蕭蕭嘆道:「畢竟是陰後,一輩子高高在上的傲氣,不是那麼容易消磨殆盡的。」
風雪垂首下望的美眸中閃過近乎顯形的絲絲寒息,沉聲道:「如今呆在東溟號上,未免驚動東溟夫人和小公主,雪兒有些放不開手腳,不如在城內尋處偏僻的宅院,我相信祝玉妍撐不了多久。」
風蕭蕭立刻搖頭道:「不行,我不能常在船上,你又若離開,傅采林一時想不開找來報復怎麼辦?不行不行!」
風雪似乎早有腹稿,微笑道:「碼頭上就有不少鋪面,後面全是存貨的倉庫,又大又僻靜,離東溟號還近。」
風蕭蕭露出意動的神色。
風雪似乎恨極了讓她在主人跟前丟面子的祝玉妍,眼中幽幽的魔意再次顯現,寒聲道:「只要能放開手腳,雪兒保證在能最短的時間內將祝玉妍徹底馴服,你讓往東她不敢往西,你讓她抬腿她就不敢舉手。」
「那也太過了,她好歹是美仙的親娘……」
風蕭蕭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