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妍冷冷的瞧着風蕭蕭自暴起,而後僵持,再後不屈,直至又一次陷入絕境!
她美目中閃起極其複雜的光芒,忍不住微微偏頭。
這是十分奇怪的舉動,祝玉妍自己卻未曾察覺。
深恨的仇人將要斃命,她居然不忍再看,或許在她內心深處,還隱藏着另一種情緒,往日只是被仇恨死死壓住,從來也未曾顯出。
「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隨着風蕭蕭發出猛烈暴喝,一字字的如此清晰,世間萬物仿佛都從深夜中的噩夢裏同時驚醒,包括祝玉妍!也包括梵清惠!
大恐怖感迅速降臨人間,籠罩天地!任何人身處其中,都只能感到自己渺小無助,如同螻蟻。
亦如當初的了空,仿佛不會被任何事波亂心神的梵清惠驀地色變,失聲道:「九字真言!」
變色的不止是她,也有四大聖僧,以及在場的所有人,除了常善老尼!
因為本油盡燈枯的風蕭蕭突以超乎想像的凌厲完全破開重圍,一劍刺穿了她的咽喉,更以所有人都無法顧及的速度,霎時迴轉原處,像是從未動過一般,持劍挺立,笑道:「常善老尼,你現在死了吧!」
論及圍攻他的眾人之中,對他威脅最大,令他最為難受的人,並非四大聖僧又或梵清惠,而是這個能把木魚敲成腦中轟雷的常善老尼。
沉悶地「咚」,是木魚落地聲。
盤坐的常善老尼面容依舊慈悲平靜,雙目漸漸合攏,持着銅錘的手亦慢慢垂地。
沉默,所有人都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但包括梵清惠在內,頸背汗毛無不豎動,顯然並沒完全脫出九字真言所帶來的震撼,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大恐怖感仍未完全消退。
佈陣在外圍的誅邪隊一眾高手,皆是面面相覷。
風蕭蕭居然能如此輕易的突破包括四大聖僧和梵清惠等佛道頂尖高手,加上慈航劍陣的圍堵,無可阻攔的殺人於一劍,要殺他們中任意一人,豈非也易如反掌?
若非風蕭蕭要死守寶庫入口,只怕誅邪隊本就不低的傷亡,還會加倍。
這讓他們不禁冷汗直冒,不由想起方才己方自恃高手眾多,無可匹敵,便不待佛道二門趕至,便率先出手,結果反被風蕭蕭殺了個血流成河,屍橫遍地,不禁心生膽怯,士氣頓靡,更有人不禁後退。
帝心尊者雄渾的聲音響起道:「善哉!善哉!邪帝竟精通真言咒法,令老衲大感意外。言咒既出,青山綠水,處處分明。未知此法得於何處,乞予賜示。」
佛門聖僧,果然不凡,以奇異的發聲,驅散了非常濃重的心靈壓力和恐怖壓抑的氣氛。
風蕭蕭笑了笑,道:「當初真言大師曾以佛門手印加道家真言來對我施以威壓,還想誤導我此乃佛門神通,卻不知我精通抱朴子嘿嘿!不過仍需感謝真言大師,若非經他提點,風某還真不知道家真言居然有此神效。」
他說話的同時,目光徐徐轉往布下天罡之陣的七名老道,目光的譏諷之意,簡直連傻子都瞧得出來。
七名老道神情沉穩,情緒絲毫不見波動,唯一與剛才不同的是,都避開了風蕭蕭目光,根本不敢直視。
道家的真言沒在道門發揚光大,反被佛門移花接木,弄成自己的神通,還被風蕭蕭當面譏諷,再是心性修煉的淡薄無爭,也沒可能不對他們不造成影響。
可惜道門如今的處境無比艱難,只能選擇與佛門緊密相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實也無可奈何。
梵清惠淡淡道:「鄙祖地尼四十歲坐枯禪時,忽然大徹大悟,從此離開佛門,蓄髮還俗,融會佛道兩家功法,創出彼岸劍訣,那就是慈航劍典的前身。劍訣即佛法,即道法,即天道。真言入佛則佛,入道則道,亦即天道矣。」
七名老道皆面露微笑,往她輕輕頜首。
風蕭蕭這才恍悟,難怪慈航靜齋可代表佛道二門,原來本就是與佛道二門結有因緣,即是佛門又是道門,兩家都不視慈航靜齋為外人。
梵清惠這一番連消帶打,登時讓七名老道不受風蕭蕭挑撥影響起碼錶面上不受了。
風蕭蕭嗤嗤笑道:「據風某所知,石之軒結合花間、補天,以及佛門功法,終創出不死印法,如此看來,花間即補天,即
第四百六十五章 以一敵百 (四千字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