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漠自然是明白韓玄齡的處境,他不容許其他任何人分走西北軍的兵權,但是唯獨對韓玄齡,卻是可以破例的。
韓玄齡手掌西北軍權,追其目的,最終還是為了以此為依託,保住自己身後那一支龐大的家族,如果是韓玄齡掌權,自然不可能為難自己的家族,韓族亦是可保。
「二伯的意思,你是否明白?」韓玄齡凝視韓漠:「你再多加歷練,自然可以成為我大燕國的棟樑之才,但是你那顆心,卻也需如同蕭懷玉一樣,對朝廷要忠心耿耿。」
韓漠拱手道:「二伯教誨,小五記住了。」
韓玄齡笑了笑,隨即眉頭又皺起來,輕聲問道:「小五,你軍帳之中的那位姑娘,究竟是何人?」
韓漠自知與蕭靈芷已經結下了私情,遲早是要迎娶過門,這事兒終究是包不住,也不對韓玄齡隱瞞,輕聲道:「二伯,那是……蕭姑娘!」
「蕭姑娘?」韓玄齡皺起眉頭。
韓漠苦笑道:「是蕭太師收養的那位干孫女,蕭靈芷!」
韓玄齡臉色大變,厲聲道:「你說什麼?她是誰?」
韓漠見韓玄齡神色,不知為何,從無畏懼的他竟是生出一股畏懼之意,但是驟然間卻又想道:「我與芷兒已經私定終身,此番只要芷兒活過來,必定是要贏娶她過門,前面便是刀山火海,那也是要踏過去的。」當下斂神道:「是蕭家的大小姐蕭靈芷更~新最}快ww!」
韓玄齡一臉怒色,一把揪住韓漠的衣襟,怒喝道:「是聖上賜下婚事,許配於滄兒的蕭大小姐?」
韓漠面不改色,一臉堅毅,點頭道:「是她。只是她不能嫁給大哥,只能嫁給我!」
韓玄齡臉上肌肉抽搐,那一雙眼眸子圓睜,顯然是惱怒之極,猛地一推手,他氣憤之下,這一推使了氣力,若是一般人被他這一推,必然跌倒,韓漠雖然非比常人,但是卻也連退幾步才站穩。
「糊塗!」韓玄齡握拳道:「小五,我知你性子頑劣,想不到你竟做些如此如此無法無天之事,你……你……哎……!」
他一時又是惱怒又是無奈,不知說什麼才好。
韓漠上前兩步,道:「二伯,聖上賜婚之前,我便已和侄兒私定終身。我心中有芷兒,芷兒心裏也只有我,我此生不負芷兒,聖上賜婚也是顧不得的。至於大哥……不管他是否接受,芷兒都是不可能嫁給她的。」
「你如何向族中交代?」韓玄齡余怒未息,抬手指着韓漠的鼻子道:「你如何向你大伯,向你父親交代?」
「他日回京,我自會向他們稟明。」
「聖上已經賜下婚事,你又如何解決?」韓玄齡氣惱道:「你要娶她,那聖上的賜婚又如何應對?難道你想讓我韓族抗旨不成?」
韓漠低下頭,沉默許久,終是抬頭道:「蕭家已經沒落,蕭太師蕭懷金都已經死了,聖上的賜婚……!」
他話沒說完,韓玄齡便冷哼道:「你以為蕭家沒落,這門婚事就不算數?」
韓漠倔強道:「小五顧不得那麼多。總之芷兒除了我,誰也不能嫁。」
韓玄齡見他固執的模樣,又是氣惱又是擔憂,低聲厲喝道:「小五,你儘快安排人將蕭姑娘送回京城,此事或許還有挽回的機會,否則……!」
「不可能!」韓漠斬釘截鐵道:「二伯,不管你是否怪責小五,這事兒小五做不到。」他神情黯然,苦笑道:「距離芷兒毒發已不到十二個時辰,能不能闖過這一關,尚不知道……!」想到這裏,心情愈加煩悶,只覺得心頭躁動無比,心中有無名怒火憋住,忍不住一拳打向旁邊的一根木樁,竟是將那粗大的木樁打成了兩段。
韓玄齡情,知道他心中愁苦,心下一軟,憐愛之心頓起,嘆了口氣,道:「小五,此事你再好好想一想。且不說其他,滄兒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他自幼心高氣傲,族中上下也都是對他視若珍寶,也正因此,卻是讓他的性子有些偏執,心胸也難免……難免狹窄一些。若是知道蕭姑娘與你在一起,你可想過他的感受?」
「有些東西可以讓,有些東西不可以讓。」韓漠淡淡道:「此事我回頭自會向他解釋,他讓我賠禮道歉亦無不可,至若他能不能接受,我也不管了。」
韓玄齡無奈搖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