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證,保下昌王可不容易,這買賣可不見得划算!」
「依我看,想要救昌王脫身說難也不難。」沈綠衣接着分析道,「雖然許源的供詞已經將昌王送進了大理寺,但是要想讓昌王倒台,單憑許源的供詞還太過單薄,再者大理寺即便與恭王有勾連,終究不是掌握在恭王手中,沒有喬允的供詞,昌王的欺君之罪依然難定。退一步說,這次即便查證了昌王的欺君之罪,皇上也不見得就忍心真把昌王給殺了,畢竟皇上已經廢了一個兒子,送走了一個兒子。雖然昌王的做法確實令他心寒,但與廢太子、赫連曦宴(齊王)比起來,昌王尚算『仁慈』,所以,我覺得想要保下昌王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關鍵還是在喬允身上!如今喬允握在我們手上,難道還怕牽制不了恭王?」
聽了這話,煜王才稍稍展顏:「還是你聰明!恭王若不是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喬允,還不知道要得意成什麼樣?!」
沈綠衣回之一笑:「所以說,一切還未蓋棺定論,我們還有的是時間慢慢陪他們下這盤棋,何必急於一時?」說到此處,沈綠衣忽然話鋒一轉,「對了,這喬允可是這盤棋中最為關鍵的棋子,你把他藏在了哪裏?可有藏嚴實?」
聽到這麼關鍵的問題,雲傾立刻打起所有的精神,屏住呼吸,緊緊盯着煜王,期盼着煜王趕快給出答案。
很快,她便聽見屋外的煜王道:「這喬允吧,我把他……」
眼看這煜王就要吐露喬允的下落了,但他突然話鋒一轉,閒閒道,「放心吧,煮熟的鴨子還能自個飛了不成?」
面對煜王突然的閉口不言,雲傾大失所望,暗暗腹誹一句,苦着臉繼續聽着外面二人的對話。
不料外面的沈綠衣聞言竟是一驚:「煮熟的鴨子?難道……你已經把喬允……」語聲一落,她便朝煜王做了個刀切菜的動作。
煜王見狀大笑數聲:「你別急!殺他一個喬允又有能如何?我還可以造出第二個、第三個喬允來!難道你忘了我手下有個奇人會易容術?本來我也不想做得這樣絕,但說來也氣人,那喬允竟然是個不識時務的傢伙,任憑我如何威逼利誘、手段使盡,他都不肯為我所用,一心只想效忠於昌王,既然他如此不識抬舉,我也懶得與他浪費時間。到時我只要找個與他身量差不多的人,易容成他的模樣,還怕不能以假亂真?」
沈綠衣見煜王如此成竹在胸,便也放下心來:「如此甚好!只要我們的『喬允』一口咬定萬事皆與昌王無關,恭王便沒轍!到時,昌王也好,恭王也好,都是這棋盤上的棋子,任我們擺佈!」
這話正中煜王下懷:「說的沒錯!等着瞧吧,我就把這潭水攪得渾渾的,叫恭王焦頭爛額去!」
沈綠衣聞言,側身含着幾縷喜悅暢快道:「呵呵……恭王囂張的日子很快就要到頭了!而且,依我看,這個時候於你是個絕佳的攬權時機!皇上一向最重手足之情,想那恭王不就是借趙王演了場『賢兄』的好戲才得以捲土重來嗎?我們何不借昌王來演場『賢弟』的好戲?若是此時你在皇上面前做出些政績來,卻又不為權勢,單單為求皇上寬恕昌王,皇上豈不是會龍心大悅,更加賞識你?同時,我們還轉移了皇上的注意力,拖住了皇上處置昌王的時間,如此一舉兩得,豈不妙哉?」
煜王聞言,語言中便有着藏不住的喜悅:「綠兒,你怎麼如此聰慧?你說得對,如今昌王落敗,他手中的權勢被空了出來,這於我真是一個攬權的絕佳時機,隱忍了這麼多年,我總算是等到頭了!」
說罷,他便攬過沈綠衣,貼在她耳畔偶偶私語了一番。
雲傾躲在屋內,聽不清他說了什麼,只看見沈綠衣仿佛十分愉悅。
就在這時,身旁的蕊兒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朝天邊努了努嘴。
雲傾順勢望去,只見窗外日已西斜,暮色沉沉,知道蕊兒這是在暗示她是時候離開了,令人頭疼的是此刻前院已到處是宮人們忙碌的身影。雲傾只好從身上拿出早已準備好數個的火摺子,將它們盡數吹燃,從檀木雕花窗的窗格中朝後院牆角的竹製小屋拋去,又將房內盛滿燈油的小瓮朝那小屋擲去,「咚」的一聲後,那小屋便迅速燃燒起來。
「誰?」前院中有宮人聽到後院有異動,立刻警覺起來,她快步朝後院走來想一探究竟,卻見一隻通體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