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岑笑笑,「是有點痛,不過現在好多了。」
「老師,你真的真的住在我家了嗎?」小傢伙從剛才在花圃就一直確認這個問題。
「真的。」
「太棒了!」孩子歡舞雀躍。
曾岑眼底有不安,看向方嶠,「官司一結束我會儘快找到住的地方,不會麻煩你太久。」
方嶠張了張嘴,最終只說了一個字,「……好。」
方嶠重新撿起沾了灰的法律書籍,又打電話給大哥調指導案例來看。本是一個簡單的案子,可夫妻雙方如有一方堅決不離婚那就得耗時間,曾岑現在耗不起,秦易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主。
曾岑給方浩軒講完故事,小傢伙乖乖睡覺,夢裏都帶着笑容。
她輕輕帶上房門往書房去,敲兩聲門。
「等等。」方嶠並沒有讓她進去。
曾岑就在門口等着。好半天,裏面沒動靜。
「方先生?」她喊一聲。
方嶠打開門,窗戶大開還是能聞到淡淡煙草味,「不好意思,工作的時候不知不覺就想抽煙。」
曾岑更不好意思,「是我給你添麻煩了。」
「我們出去聊。」
曾岑點頭。
路燈昏黃的光灑在玫瑰花上像是披了層薄紗,一長一短兩個身影並肩而行。
「我……覺得很抱歉。」曾岑淡淡開口。
方嶠笑,「你好像跟我說得最多的話就是道歉。」
曾岑垂着眸,「你本來不必要牽扯進我和秦易的事,現在,一定給你帶來很多麻煩。」
「其實我從一開始就想牽扯進你和秦易的事,只是,我想要的結果變了。麻煩談不上,你有按勞付酬,不是嗎?」方嶠言語坦然。
曾岑很感激方嶠此時的坦誠,完全放下戒備心,「我既然請你幫我,我就一定會信任你,你認真告訴我,這場官司我們能不能贏?」
方嶠似嘆了口氣,「離婚官司第一次上庭,有一方不同意離法官絕對不會直接判離,會進入調解階段。六個月之內沒有新的有利證據不得上訴。」
「六個月!」曾岑睜大眼睛停下腳步。
方嶠看着她,「所以,我們的證據一定要充分,確鑿不移,讓法官不得不判。」
曾岑糾緊手指,「戒指和那封信還不夠?」
「不夠。」
「那怎麼辦?」
「找!找出給你寄郵件的那個女人。」
曾岑驚愕,「找那個女人?」
方嶠點頭,「那個女人一定很希望你們離婚,礙於某些原因她不敢露面,很有可能是因為秦易。但她又不甘心,所以應該躲在某處伺機而動。」
曾岑想起秦易收到的綠帽子,跟蹤他們的紅色mini,那個女人……一定很愛秦易吧。那麼秦易呢,他愛一個人是什麼樣子?她擺擺頭中斷思緒連帶着心上的疼痛,她絕對不再為秦易心痛傷心,絕不會!
「你還好嗎?」方嶠關心問她。
夜風陡起,她抱抱手臂。
方嶠脫下外套,溫暖籠罩,曾岑下意識與他拉了拉距離,「謝謝,我沒事。」
方嶠無奈輕笑,舒一口氣,「其實我們現在有一個很好的機會。我不知道秦易這樣不惜一切不離婚的原因是什麼,但那個女人應該有危機感了。她急於抓到你的把柄。」
「我的把柄?」曾岑抱緊手臂,寒意從心底起。
「準確來說,是你和任何一個男人的把柄。」方嶠補充。
曾岑冷笑,「她實在不必費這個勁,我一定會和秦易離婚。」
方嶠斟酌了一下才開口,「我需要問你一個比較私人的問題。」
「你說。」
「你和秦易……為什麼結婚?」
這個問題刺到她痛處,為什麼?她傻傻的愛了,他說我們結婚吧,她想都沒想就嫁了,然後滿心歡喜低入塵埃。
因為愛,她可以自欺欺人守着一個人的婚姻,卻無法容忍有第三個人。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緊握在手裏,只會弄痛自己,她想從現在起好好愛自己。
「也許,在他正好需要一個妻子的時候我出現了,我接了一個『妻子』的角色,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