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傳令兵答應,急忙去傳令,金聲恆也早就摩拳擦掌了,得到命令,金聲恆當即指揮着安國軍上城。
士兵順着甬道沖了上來,他們一個個高舉火銃,排槍響過,一片片的大西軍被打倒。
於偉良跟隨着張獻忠已經有十多年,作戰勇猛頑強,堪稱大西軍的悍將。這一次他帶頭殺上了城頭,一連砍倒了幾個土兵,嚇得別人都不敢靠近他。
槍聲響起,大西軍死傷不少,於偉良紅了眼睛,大叫道:「弟兄們,別給他們裝槍的時候,衝上去啊!」
他一手盾牌,一手朴刀,像是猛虎撲了上來,後面的大西軍全都跟了上來,安國軍一時來不及裝填火銃,不過他們也並不擔心,刺刀已經足夠應付了。
「殺!」
雙方撞在了一起,叮叮噹噹的兵刃碰擊。大西軍還都是仗着個人的勇武,哪裏比得上安國軍的密切配合,士兵們沒有任何的響動,只是一個個狠辣無情的把刺刀扎入對方的身體。這個動作他們已經做了無數次,此時格外的輕鬆。
沉默的殺戮,效率驚人,轉眼大西軍就倒下了一大片。於偉良被兩個拼刺小組夾攻起來,六柄刺刀就像是六條毒蛇一般,吐着信子,狠狠的咬過來,
要說武力,於偉良都遠遠超過這些安國軍,可是偏偏多好的工夫都用不上,這些人就像是不怕死一般,任憑你有千招本事,我只刺殺不止。
於偉良步步倒退,竟然被趕回了垛口處。他攥着朴刀,氣喘吁吁,還想要拼命。可是這時候一隊安國軍突然衝上來,他們將肩頭的「一窩蜂」對準了大西軍,火繩點燃,一根根的火箭從木桶躥了出去。
嘭!
一箭正好戳中了於偉良的胸膛,兩層鎧甲被輕鬆破開,箭頭深深的沒入了胸口。還沒等他痛叫,接着又是五六支箭,穿透了他的胸膛,有的更是射穿了腦袋。
沒有喊一句,於偉良就翻身摔下了城頭,還砸死了兩個正在攻城的大西軍。
安國軍上陣,種種火器,向着密匝匝的大西軍扔去,根本就不用瞄準,一枚手榴彈爆炸,周圍三五個人非死即傷。
一窩蜂打出去,十幾個人倒在血泊,安國軍就以這種前所未有的效率在收割生命。城下龐大的人群不斷的減少,就像是一張黑布,不斷的被戳出口子,大西軍越發的單薄。
……
「陛下,大事不好了,於將軍戰死了!」
「什麼!」
坐在黃馬上面的張獻忠突然瞪圓了怪眼,厲聲質問道:「你說的是誰?」
送信的士兵戰戰兢兢的說道:「是於偉良,於將軍。」
張獻忠只覺得眼前一花,差點從戰馬上摔下來,「氣死朕了,顧振華敢殺朕的大將,朕不會放過你!」
這時候急於在張獻忠面前表現的孫可望站了出來,大聲的說道:「父皇,孩兒願意親自督戰,不破重慶,絕不收兵!」
「好,皇兒不愧是朕的股肱,打破重慶,朕封你為王!」
「多謝父皇!」
孫可望縱馬狂奔,身邊親信緊緊跟隨。在剛剛的攻勢之中,所用的士兵多數都是在四川招募的新兵,戰鬥力比起老營還差了不少。孫可望帶來的悉數都是精銳老兵,他也不服安國軍的戰績,想要搏上一搏!
這些大西軍的老兵裝備更加精良,扛着雲梯,向城頭殺過去。他們顯然比起新兵更有章法,攻擊起來也更加犀利。
到了城下之後,他們以火銃勁弩作為掩護,冒着滾木礌石,火銃子彈,頑強的向着城頭爬上去。一架雲梯,一串螞蟻,有密集恐懼症的人,絕對會頭皮發麻。光是這些人,就仿佛能把城牆壓倒一般。
孫可望更是得意洋洋,再加把勁,就能拿下重慶,到時候李定國還憑什麼和自己掙!張獻忠雖然有兒子,但是年歲太小,不足為慮,這大西的江山肯定要落在自己的手裏!
越想越高興,他都忍不住笑了出來,可是孫可望沒有察覺,一群催命鬼正在悄悄殺上來,這就是水師!
重慶正好處在嘉陵江和長江的交匯,東南兩面都被水擋住,大西軍只能主攻西面。而鄧文煥就帶着船隊沿着長江而上,二十艘戰船一字排開,黑乎乎的炮口對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