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這個年輕人,頓時都皺了眉頭。
「吳大帥,請問這位先生是什麼人,怎麼沒有聽說過?」
「哈哈哈,這位是忠勇伯,薊鎮總兵顧振華,剛剛到我的軍營。」
「忠勇伯?誰封的?」張若麒吃驚的問道。
「當然是大明了。」
「吳大帥,您還留戀明朝不成?」張若麒痛心疾首的說道:「崇禎小兒無道,災荒連年,又剛愎自用,這些年殺了多少大臣,冤枉了多少干將,這樣的朝廷不亡天理難容。如今闖王順天應人,四海歸心,北直隸,山東,河南,山西,陝西,黃河以北全是大順的天下,難道還看不清局勢嗎?」
張若麒苦口婆心的勸說,可是吳三桂的臉色越來越陰沉,眼睛已經眯縫起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位吳大帥已經動怒了。
一旁的顧振華暗暗發笑,張若麒說的都沒錯,但是態度卻大錯特錯,居高臨下,頤指氣使,只會激起吳三桂的逆反心理!
「吳兄,伯父的這封信我看過了。」
「哦?賢弟有什麼想法?」
「不是我有什麼想法,而是老伯父已經把他的意思寫在了信中,吳兄你可以看看書信的第一個字和最後一個字。」
「快給我!」吳三桂也聽說過藏頭詩一類的東西,難道老父在信中還隱藏了消息不成!
他急忙將信接過來,仔細的一看,吳襄在第一句就寫到「無道崇禎,失去江山,大順興起,理所應當」,在最後一句則是「合家團圓,盼兒速歸!」
「無道,速歸!」
吳三桂念叨了兩遍,眼中猛地閃現出一絲精光,然後忍不住仰天長嘯:「無歸,無歸啊!」
說完之後,吳三桂死死的盯住了王則堯等人,冷笑道:「你們這幫魂淡,明明是百般拷打,威逼家父,違心寫下了勸降書,還敢來誆騙本帥,來人把他們都給我抓起來!」
「吳大帥,千萬不要被奸人蒙蔽了。」王則堯慌忙說道:「老帥穩如泰山,絕對沒有一絲的安全問題,我可以項上人頭擔保。」
「沒錯,張某也可以。」張若麒也說道:「區區兩個字,根本不算什麼藏頭書信,吳大帥,這個小子是搬弄唇舌,您的家人安然無恙!」
「安然無恙,那我問你,陳圓圓安在?」
一直沒有說話的左懋泰突然開口了:「吳大帥,我等不知此人,不過想來是個女流之輩吧。俗話說大丈夫何患無妻,封侯拜相,榮華富貴,難道還比不過一個女人嗎?」
「閉嘴!」
還沒等左懋泰把話說完,吳三桂抓起了桌案上的硯台,狠狠的砸了過去。有些話在背地裏說或許沒事,在這種火頭上說,明明就是在告訴吳三桂,戴綠帽子挺好,有官做,有錢拿……
一個三十出頭,血氣方剛的數萬大軍統帥,哪能受得了這種侮辱。吳三桂含怒出手,力道大得驚人,硯台砸中了左懋泰的胸口,頓時傳來碎裂之聲,左懋泰一口血噴了出來,當場倒地,翻了白眼。
「大丈夫不能自保妻室,生來何用?李自成,我吳三桂和你勢不兩立!」
大喊了一聲,吳三桂一擺手,就讓人把這幾個人使者拖下去,眾人一見他發怒,也不敢多說,急忙涌了上來,就要把這三個傢伙給砍了。
「吳兄,這幾個人殺不得,還是軟禁起來,讓他們給李自成傳遞假消息,好給我們爭取時間啊!」
吳三桂終於冷靜了下來,點了點頭:「多謝賢弟提醒,我險些犯錯啊,把他們都押下去。」
說完之後,吳三桂又看了看顧振華,笑道:「賢弟,智謀,心胸,眼界全都是上上之材,而且又大敗闖營名將,愚兄這次起兵還要靠着賢弟幫忙,兩千精騎,不算多,還望賢弟能斬將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