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突厥人打交道,只要不是阿史那楊環,就都很輕鬆,相比朝中的臣下們,突厥人的思維線條向來簡單直接,和他們在一起,只要不懼他們的惡形惡狀,無時無刻你就都會享受到智商上的優越感。
離開了突厥人的襯托,這種福利就消失不見了,如果說突厥人的思維方式是一條看得見盡頭的大路的話,中原的精英們的思維就是七扭八歪的羊腸小路。
只要稍微不留神,你就會在其中迷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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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懶的猜李秀寧的小心思,再說了,女人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吃虧的往往是你自己,女人的思維方式是分叉的……
你胡亂的去搖動幾下,說不定會掉下一顆大椰子,正好落你腦門上。
「你想學她的廚藝?那大可不必,首先你得在家中養些雞鴨,自己精心照料的總會特別的美味。」
李破表現出了一個美食達人的素養,順嘴胡說八道起來,很能湖弄些人,尤其是四體不勤的貴族們。
女人的思維果然是分叉的,這些話聽在李秀寧耳朵里,眼前一下就浮現出了她那神態豐腴的嫂嫂,可不就是自家養的,咬上一口的話是不是也會那麼鮮嫩多汁呢?
李秀寧牽了牽嘴角,滿心的不是滋味,覺得自己正在干一件天大的蠢事。
長孫無咎……李秀寧暗自咬牙,這個賬且得好好算算了。
她的這個嫂嫂並不如之前表現出來的那麼冷澹,什麼都不關心的樣子,而當她想要達成什麼目的的時候,李秀寧就在她身上看到了二哥的影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而且心思靈巧而又敏感。
也許剛開始的時候,她也只想讓小姑在皇帝面前說說好話,保住她的舅父,可當李秀寧稍微露出一點不願幫忙的意思之後,她便直接想要見一見皇帝了。
誰知道呢,也許是臨時起意,也許是早有預謀,說不定還在她兄長那裏討了主意,姓長孫的,果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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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像大兄那麼喜歡口腹之慾……再說自家親手養的,哪能入口?」
李破樂了,「你啊,從小錦衣玉食……所謂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什麼東西都讓人送到嘴邊,便失去了很多樂趣。」
李秀寧不樂意的挽住了男人的胳膊,周圍人等立馬散開了一些,另外一邊的阿史那榮真則瞪了她一眼。
宮外的李三娘的心理素質並不比宮內的那個差,對周圍人等的反應一點也不在意,她的眼中此時只有自己的情郎。
「我自比不得大兄,也只孤身一人,二十年間便能席捲天下,且這府邸,就只這麼大一片天。
五月時我陪着阿史那牡丹走了一趟洛陽,沒到軍營中去,只是信馬由韁,來去隨意,卻是見到了許多風景。
以前還不怎在意,可能是這次出去,相陪之人不同,所見亦有不同,她總是在我耳邊感嘆物是人非,讓我也頗有感觸……」
聲音低沉少許,眼神卻在李破身上亂飄,說到這裏,卻是展顏一笑,「倒也不忙說話,夜深且長,妾身已備下酒菜,陪大兄好好飲幾杯可也?」
李破笑笑,一個美好的夜晚,也許還有些不值一提的要求,李三娘還是那麼聰明,這是一件好事。
有些女人一旦年紀大了,又有了孩兒需要撫養,就開始變得平庸無趣了起來,當然了,這不是男人變心的理由……
李破就覺得自己這個皇帝當的還是很有人情味的,等大家都老了的時候,他也不會有所嫌棄,像別的君王那樣,讓一些年輕女子圍繞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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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片竹林,如今已是秋季,竹林中已是落滿枯黃的竹葉,微風一過,竹葉紛紛飄落,只是天色已晚,見不到如此好景。
阿史那榮真輕輕揮了揮手,侍衛們便散開在竹林旁邊的屋子周圍。
屋內早已亮起燈火,因為兩人常常在這裏私會,屋子外面還和當初一樣普普通通,甚至連上了許多藤蔓。
可屋子裏面,早已另成天地,佈置的極為精緻。
進到屋內,酒菜的香氣濃郁了起來,李秀寧為他脫去外氅,李破上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