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諾有着伊蘇利亞族血統,在君士坦丁堡的這些官員和元老們的眼裏,他依然有着「外族血統」,很是不待見他,如果不是他作戰勇猛,立功無數,以他的血統和現在的年紀根本就不可能當上伊索里亞總督。
伊索里亞行省在這個時期的地方很大,而伊索里亞南部行省就在今土耳其亞洲部分的臨近地中海的南部地區,這裏是通往塞浦路斯、敘利亞和耶路撒冷的通道,在這個時期也是人口眾多,經濟相對發達的行省。
芝諾是馬爾西安提拔起來的,否則以芝諾這個有着外族血統,而且沒有靠山的少數民族的將領怎麼可能當上伊索里亞行省總督呢?
在馬爾西安讓他進行述職闡述之後,他當即向馬爾西安、皇后普爾喀麗亞和諸多元老院元老們行禮,然後開始闡述自己升任伊索里亞行省總督之後這幾年來採取的行政措施。
芝諾說得很慢,很簡潔,雖然有着外族血統,但他的拉丁語卻說得非常流利,口齒清晰,絲毫沒有讓大殿內的官員們和元老們聽起來感覺困難。。
芝諾花了五六分鐘簡單說了一遍,說完之後,馬爾西安點了點頭,「好,我暫時先不做評論,等利奧總督說完了,我們再一起來評判一下他們的功勞和過失,利奧,現在你來說!」
「遵命,我的陛下!」利奧躬身行禮,他是一個官場老油子,述職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當下將該說的都說了一遍,不該說的一個字也沒提,將自己的政績大說特說,將自己的錯誤挑幾個不痛不癢的一口帶過,在最後說到今後的打算時,他更是誇下海口,要如何讓色雷斯繁榮富強,卻沒有一點點具體的行政方略,總之空話、白話一大堆,十足的官面文章。
馬爾西安聽得直犯噁心,這種套路他見得多了,他是軍人出身,對官油子這一套非常反感,不過他還是忍住沒有發作,讓利奧說完了。
利奧說完之後退到了一邊和丞相阿爾帕斯等人站在了一起,馬爾西安便說道:「好了,兩位總督都進行了述職,諸位臣工和元老們對他們有什麼要詢問的嗎?」
接下來就熱鬧了,是追求責任和嘉獎政績的時候,這個時候是最兇險的,就算你再有政績,一個不好就會在接下來的問政程序中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皇帝馬爾西安的話音剛落下,在丹陛上皇后普爾喀麗亞的暗中示意下,一個官員站出來向皇帝、皇后、元老們和官員們行禮之後詢問芝諾:「芝諾總督,你在伊索里亞這幾年的政績還是不錯的,我想在場的諸位元老和同僚們都認同這一點,不過據我所知,這幾年你暗中剋扣了不少應該上繳的稅收,而沒有將這些稅收用在享樂上,反而在安塔利亞大肆建造戰船,蓄養編制之外的軍隊,美其名曰是你的衛隊或者治安隊,所有的財政支出全部由你私人掏腰包,我想問一下,你到底想幹什麼?你私自養兵,私自建造大型艦隊,你想幹什麼?伊索里亞有那麼亂嗎?需要那麼多軍隊嗎?地中海東部、南部沿岸都是我拜占庭帝國的領土,你建造那麼多艦隊想幹什麼?你想造反嗎?」
隨着這個官員的質問聲越來越高,語氣越來越嚴厲,一些中間派官員都感覺今天的殿議只怕要出大事了,這傢伙一開場就是一副把人往死里整的架勢,這完全是不想讓芝諾活了。
大殿內頓時一片鴉雀無聲,皇后普爾喀麗亞和她一派的官員們一副得意的模樣看着芝諾,又不時地瞟了瞟丹陛上的皇帝馬爾西安,而丞相阿爾帕斯和他一派的官員卻沒想到皇后一出手就這麼狠,這是直接要跟皇帝上演全武行的架勢啊。
皇帝馬爾西安的臉色很不好,非常不好,也知道是因為皇后普爾喀麗亞現在就跟他開戰,還是因為芝諾背着他私自建造戰船和私自養兵而氣成這樣的,總之他的臉色極為難看,他鐵青着連看着芝諾。
芝諾背心裏早已經大汗淋漓了,他想不到自己做得很隱秘的事情,怎麼會被人知道?這件事情大條了,如果不給一個滿意的說法,不能讓皇帝釋疑的話,不僅皇后這一派想弄死他,連皇不會放過他,因為這簡直是犯了皇帝的忌諱。
芝諾腦子高速轉動,他想到現在只能賭一把,他自信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是很隱秘的,別人即使知道,應該也只是知道一點點,不會知道得很詳細,他站出來大聲道:「陛下,臣冤枉啊,臣沒有私自蓄養軍隊,這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