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都必須在宮學學習,這是大魏的祖制,其餘皇子就算要偷懶那也是藉口身體不適,可此子倒好,直說宮學無聊,他逃課了。
&是無聊?你的意思是,宮學裏的那些學識,你不必再學了?」趙元偲說這話的用意是想告訴這個兒子,你在學業上還差得遠,沒有資格說甚是無聊這種話。
豈料趙弘潤撇了撇,理所當然地說道:「皇兒的志向又不是當皇帝,學那些玩意幹嘛?」
此言一出,非但大魏天子趙元偲傻眼,就連三位大學士出身的中書大臣們也傻眼了。要知道宮學裏所教授的那可是歷代文家聖賢們的經典,可在這名皇子口中,竟成了「那些玩意」。
中書左丞藺玉陽忍不住開口道:「教者堯舜,不教者桀紂,讀聖賢書,行仁義事。此乃教之根本,聖賢遺書之根本。……八殿下此言,恕微臣不敢苟同!」
大魏天子愣了愣,本來他是想親自管教管教這個不聽話的兒子,可沒想到中書左丞藺玉陽無法忍受趙弘潤對聖賢遺書的輕視,主動跳出來了。
這可是好事!
要知道這三位中書大臣,那可是都是飽學之士,有藺玉陽幫忙,大魏天子自然樂見其成。
可誰也沒想到,這位八皇子弘潤歪着腦袋看了藺玉陽半天,忽然笑道:「這位大人的話,恕本皇子不敢苟同。」
&藺玉陽輕笑一聲,問道:「殿下欲與微臣辯論麼?微臣洗耳恭聽。」
見八子弘潤竟然直接向中書左丞叫板,大魏天子也覺得有些意思,揮揮手叫八兒子起身。他想聽聽,這個被傳言頑劣不堪的皇子,究竟能說出什麼來。
&論不敢,本皇子只是問這位大人幾個問題而已。」趙弘潤站了起來,拍拍腿上的塵土,輕鬆地問道:「堯舜可有師?桀紂可有師?」
藺玉陽還未開口,中書右丞虞子啟先皺了皺眉,心說,這藺玉陽恐怕要陰溝翻船。
果不其然,藺玉陽似乎也想到了什麼,皺皺眉說道:「桀、紂身為人王帝主,自然有師教,堯舜乃上古聖賢,倒是沒聽說有誰教授。」
&然如此,為何有師教者反成昏君,無師教者卻成聖王?……可否理解為,教,反不如不教?」
藺玉陽微微色變,心說這話要是坐實了,此子逃課於宮學豈不是變成有理的了?
想到這裏他連忙開口道:「堯舜雖乃聖主,但微臣以為,怕是也有聖賢教導。至於桀紂那等昏君,即便有聖賢教導,恐怕也是無心學業的。」
&位大人改口改得好快啊。」趙弘潤沒心沒肺地笑道。
藺玉陽聞言不禁有些臉紅,不過事已至此,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儘管這條路被藺玉陽給堵死了,但趙弘潤臉上卻無異樣,繼續問道:「本皇子再問這位大人,讀聖賢書,行仁義事,這聖賢書,何人所書?」
&然是歷代聖賢咯。」藺玉陽很奇怪這位皇子怎麼問出這麼沒水平的問題。
&麼歷代的聖賢又是從哪裏學到那些學識的呢?」
&然是……」說到這裏,藺玉陽心中咯噔一下,他終於意識到這個問題的陷阱究竟在哪了。
&來這位大人猜到了,不錯,本皇子就是要問,在倉頡造字、聖人留書之間,那留下第一本聖賢之書的聖人,他究竟是學成於何人?如有老師,他的老師又學於何人?」
藺玉陽無言以對,因為回溯到最早,必定會有一位聖賢是沒有老師的,但是這話他卻不能說,一旦說了無疑就中了這位八皇子的圈套,坐實了教與不教其實也沒多大差別的歪論。
&微臣才疏學淺……」中書左丞藺玉陽面紅耳赤地敗退了。
大魏天子心中暗自驚呼,他本想通過藺玉陽的口訓教這位頑劣的兒子,沒想到,此子一通歪理竟然反而難住了藺玉陽這位飽學之士。
不過轉念一想,大魏天子又感覺有些高興,畢竟,他這被傳言頑劣不堪的兒子竟然能難住藺玉陽,這豈不證明,此子也是有真學實才的?
大魏天子轉頭望了一眼中書右丞虞子啟。
虞子啟見藺玉陽面紅耳赤地敗退,心中好笑之餘,對這位年僅十四歲的八皇子弘潤也產生了幾分興趣,如今得大魏天子眼神示意,當即站了出來,拱手笑道:「微臣虞子啟,見過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