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是一個相當折磨人的地方。
這不,剛剛被帶到靜慮室內,趙弘潤便感到密室內悶熱無比,令人心躁。
是的,由於靜慮室沒有窗戶,密不透風,使得室內極其悶熱,再者,那盞微弱的油燈,那點豆粒般的光亮,非但不足以照亮四周,反而會讓人感到更加不適。
更糟糕的是,在這裏不允許出聲。
而趙弘潤接受的懲罰,便是似道士般盤坐在那層褥墊上,靜靜地呆着。
是的,靜靜的呆着,除了吃喝拉撒,一日十二個時辰就坐在那片褥墊上。
似這等修身養性的方式,也難怪王族子弟們會將其當做最無法忍受的處罰。
比如趙弘潤,此刻就心躁不已,寂靜的密室內,唯有聽到那因為空氣悶熱而急促喘息的輕響,除此之外,幾乎沒有任何聲音,真正意義上的落針可聞。
「啪!」
一把戒尺打在趙弘潤肩膀上,趙弘潤吃痛地叫了一聲,隨即又是啪地一下。
「餵。」回過頭瞅了一眼執行處罰的宗衛,趙弘潤冷冷說道:「此番本王可不是因為受罰而來到這裏,本王不接受這樣的懲罰,你若膽敢無禮,待本王出去之後……」
「啪!」
一聲輕響,打斷了趙弘潤的話。
媽的!
趙弘潤暗罵一句,不敢再出聲了。
很遺憾,執行監視的那是宗衛羽林郎,是魏國國內對宗府、對王族最為忠誠的軍隊,趙弘潤的地位,根本無法影響對方的意志。
算了算了,看在沈彧他們的面子上,不跟這傻宗衛一般見識……唔,趁此機會,不如靜下心來好好考慮一下日後的規劃。
暗自嘀咕了兩句,趙弘潤仔仔細細地開始考慮以往無暇細想的那些事。
是的,應付這種枯寂、苦悶懲罰的最佳辦法,就是轉移注意力,否則,在這種環境下,還真有可能會被逼瘋。
如此,過了兩日。
那位三叔公可能覺得趙弘潤應該已受到了教訓,遂親自帶着幾名宗衛羽林郎,過來釋放趙弘潤。
可沒想到,趙弘潤被放出靜慮室後,待看到他那位三叔公後,居然又罵了一句老東西。
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在罵完這句後,居然自覺地回靜慮室去了,氣地三叔公指着趙弘潤的背影,老臉漲紅,半響說不出話來。
「給老夫關上他半個月!」三叔公時候怒聲罵道。
於是乎,趙弘潤被關了半個月。
不過在這半個月裏,三叔公不時地來靜慮室探望,可能是想看看趙弘潤是否有服軟的跡象。
但很遺憾,趙弘潤的倔強出乎他的想像。
以至於到了半個月後,三叔公感覺自己有些騎虎難下了。
怎麼辦?若是趙弘潤不服軟?再關他半個月?
那小子擺明了就是打算借在靜慮室受刑這件事來拖延時間。
如此,截止到洪德十八年正月二十一日,趙弘潤已經在靜慮室內呆了足足十七天。
然而,這位倔強的肅王仍然沒有服軟求饒的意思。
絲毫沒有。
而對此,小叔公由衷贊道:「此子才德兼備,不想心性意志,亦是這般穩固,堅定不移……」
說罷,他對三叔公調侃道:「三哥,你輸了。」
三叔公那一張老臉有些掛不住,但事實擺在眼前,就連他也不得不承認:他對趙弘潤束手無策。
祖宗留下的禮法規定,王族成員除非謀逆,否則是不允許刀棍上身的,因此,宗府懲戒王族子弟的辦法,就是讓其在靜慮室面壁思過,一方面懲戒他,一方面也算是磨練他的意志。
但若是有人經受住了這招的考驗,那宗府也就沒轍了。
當然了,事實上宗府還有一招,那就是終身圈禁,但問題是,一來趙弘潤罪不至此,二來,魏天子恐怕也不會允許宗府這般對待他兒子。
換而言之,宗府已對趙弘潤沒轍。
「老夫就納悶了,此子哪來如此堅韌的意志?」
看得出來,三叔公仍有些不服氣,因為他從來沒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