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趙弘潤稍稍鬆了口氣。
畢竟,若是金勾連他真正的意圖也能猜到,那這個阜丘眾之首的眼界,未免也太高端了。
總之還好,此人雖有些眼力,但眼界終歸還沒有遠慮到那種地步。
想到這裏,趙弘潤曬笑道:「只不過多了數千商水軍,老丈不至於會怕到登門乞降的地步吧?」
沒想到,金勾聽了這話卻搖了搖頭,坦誠地說道:「老朽並不畏懼新增了數千商水軍,即便陽夏城內的商水軍從四千增至近萬,老朽亦自信商水軍無法真正動搖我阜丘眾的根基。……老朽也不瞞肅王,我阜丘眾的根基,遠在縣城外東北的戈陽山。」
趙弘潤愣了愣,似笑非笑地說道:「如此輕易就將底細透露給本王,老丈覺得合適麼?」
聽聞此言,金勾賊兮兮地怪笑了兩聲,低聲說道:「肅王,我們阜丘眾,曾在那一片山丘前後經受了朝廷數次軍隊的圍剿,早已有所防範。說句不恭的話,哪怕肅王調集十幾萬的軍隊將戈陽山團團圍住,於各處設置障欄,圍個一年半載,也無法將我等困死。……為了提防朝廷派兵圍剿,我們早已在山林中囤積了可用數年的糧食。……哦,對了,就算肅王放火燒山,亦是無用,因為我阜丘眾的營寨,是挖空了山體而建的。
「……」趙弘潤皺了皺眉。
聽了金勾一席話,他終於意識到為何以往朝廷多次派來圍剿的軍隊,卻每次無功而返。
想了想,他有些不悅地說道:「怪不得老丈你有恃無恐……不過,既然有恃無恐,為何要投靠本王?」
金勾嘿嘿一笑,低聲說道:「若能活在日下,為何要躲在陰溝?……倘若肅王果真召來十幾萬軍隊,將戈陽山團團圍住,圍個一年半載,縱使不能動搖我阜丘眾,亦會給我等……唔,莫大的險阻。」
「你倒是實誠。」趙弘潤恍然大悟之餘,帶着幾分嘲諷與調侃說道。
「多謝肅王誇讚。」金勾低了低頭,仿佛沒有聽到趙弘潤話中的調侃意味。
趙弘潤又瞅着金勾思索了一陣,忽然,他問道:「老丈,倘若本王拒絕阜丘眾的歸順,你會怎麼做?殺了本王麼?」
聽聞此言,就在附近的宗衛長沈彧頓時警惕起來,右手死死地攥着劍柄,隨時準備使利劍出鞘。
然而,聽了趙弘潤這句話,金勾卻絲毫沒有露出敵意的意思,搖搖頭說道:「當然不會。……頂多就是將肅王的意圖透露給邑丘眾那些人,給肅王製造些麻煩而已,至於我阜丘眾,會立刻躲入戈陽山,保准肅王你事後找尋不着。」
……這招倒還真是挺無解的。
趙弘潤略帶幾分鬱悶地看了一眼金勾,問道:「為何不殺本王?前幾日,你們不是接二連三地行刺本王麼?」
「此一時彼一時。」金勾搖了搖頭,解釋道:「當時肅王你尚未進入陽夏縣境內,若遭遇暗殺,未見得有證據證明是我阜丘眾所為。……可眼下肅王身在陽夏,若再遭遇行刺,我阜丘眾便逃不開關係。……老朽方才就說了,老朽並不畏懼那近萬的商水軍,老朽所顧忌的,從始至終只是肅王你的身份而已。」
「你不是不怕朝廷的軍隊麼?」
「怕與不怕,與是否希望惹上麻煩,這是兩碼事。」金勾直言不諱地說道:「若我阜丘眾成為了國君的眼中釘,縱使能逃過一時劫難,也逃不過一世……」
趙弘潤自然明白金勾話中的深意。
要知道,眼下陽夏隱賊之所以能在陽夏悠閒自在,那是因為趙弘潤他父皇魏天子並沒有重視這些人。畢竟,與緊張的對韓關係相比,陽夏隱賊連傷風感冒般的小疾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打個噴嚏的程度而已,但若是趙弘潤果真死在陽夏隱賊這些人手裏,且證據確鑿,不用猜也曉得魏天子會有怎樣的態度。
到那時候,天子震怒,區區陽夏隱賊,如何能與整個魏國抗衡?
真頭疼啊……
趙弘潤總算是體會到當初兵部對陽夏這伙賊子的心情了:派小股軍隊,無法剿滅;可若派大量軍隊圍住戈陽山,這幫賊子又早已囤積了糧食,不圍上個一年半載,人家根本不痛不癢。
而朝廷這邊,派去圍困戈陽山的十幾
第533章:阜丘賊首金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