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早已料到趙弘潤由此一問,趙來峪捋了捋鬍鬚,冷冷說道:「此女偏幫王氏,教唆文藺,險些致我趙氏一門家破人亡,這樣的婦道人家,留她作甚?老夫已叫文藺寫下休書,將其逐回王氏。」
……真夠狠的,這老東西。
趙弘潤暗自嘀咕了一句,隨口說道:「你就不怕趙十三(趙成恂)恨你?」
豈料趙來峪看了一眼趙弘潤,笑着說道:「無妨,到時候花筆錢將帶回來就好,只要弘潤你不干涉,老夫自信仍有幾分薄面,不至於讓我趙氏兒媳淪落到邊疆為囚軍。……這個女人,大抵是不錯的,藉此事叫她清醒清醒也好。」
唔?
趙弘潤感覺自己對王氏一們的處置,似乎是被趙來峪給看穿了。
不過仔細想想,趙來峪能看穿這種事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王氏好歹也是姬姓,哪怕趙弘潤要殺雞儆猴,也不至於將他們全殺了,頂多就是充軍發配而已。
想到這裏,趙弘潤換了個話題說道:「縣倉虧空的份額,你拿雙倍補足,不要讓我難做。至於貢氏兄弟那邊,反正你們也不是主犯,就不必理睬了。」
趙來峪點點頭,儘管填補雙倍的虧空對於趙氏一門談不上殷實的家底來說,是一筆巨大的開支,但趙來峪並不在意。
畢竟,在趙弘潤的默許下,他們組織一支商隊前往三川來回跑幾趟,這損失就全回來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再者,他也能明白為何趙弘潤對他們趙氏一門罰地這麼狠,如若不這樣,趙弘潤何來藉口去處罰王氏一門與其餘那些城內的貴族呢?
「回頭記得在朝中上下打點。……若傳出些閒言閒語,終歸是不好的。」
留下一句話,趙來峪拄着拐杖自顧自地離開了書房。
趙弘潤對此翻了翻白眼:他又不是三歲小兒,怎會連這種事都不知道?
說到底,這老東西純粹就是來打聽他幾個孫子在縣牢裏的情況的。
搖了搖頭,趙弘潤再次拿起桌上那份請柬。
隨即,他吩咐宗衛長衛驕道:「衛驕,命人備馬。」
「是!」衛驕低頭抱拳道。
留下宗衛周朴繼續看守縣牢,繼續教訓趙成恂等人,趙弘潤帶着衛驕、呂牧、褚亨、穆青四人,騎馬來到了王氏一門的府邸。
一路上,趙弘潤皆忍着笑,可待等他來到王氏一門的主宅時,他終究還是忍耐不住,臉上掛滿了笑容。
為何?
因為王氏一門名下的店鋪,包括他們的主宅,皆在前幾日被宗衛長衛驕帶着晏墨以及鄢陵兵,藉機打砸了一通,以至於眼下看起來,這座屬於安陵首屈一指的豪門貴族的府邸,樣子何其悽慘。
居然誇口要砸本王的粥廠……嘿!
「做得好!」
趙弘潤小聲讚許了一句。
在旁,宗衛長衛驕愣了愣,隨即亦陰陰地笑了幾聲。
隨即,他翻身下馬,用力敲響了府邸的大門。
「嘭嘭嘭」
「誰啊?!」
府邸內,傳來一聲慍怒的叫喊,讓衛驕隱隱感覺有些熟悉。
沒過多久,便有一名家僕打開了府邸,朝外瞅了一眼。
待瞧見衛驕時,只見那名家僕怪叫一聲,滿臉驚恐,下意識地就想關上府門。
只可惜,他的力氣沒有衛驕大,衛驕一把就將府門給推開了。
「你……你……」
只見那名摔倒在地的家僕用手捂着他有些發腫的左臉,望向衛驕的眼眸中充滿了驚恐與畏懼。
此人……好眼熟啊。
衛驕盯着那名家僕瞧了半天,這才恍然大悟:此人,不就是當日他與晏墨來打砸王氏一門的主宅時,由於在給他們開門的時候出言不損,以至於被他一拳打暈在地的那名家僕嘛。
「放心,今日不打你。」
衛驕哂笑着從懷中取出那份請帖,丟在那名家僕腳邊,淡淡說道:「去通報吧。」
那名家僕撿起那份請帖仔細看了看,隨即畏畏縮縮地說道:「我家老爺已吩咐過,無論肅王殿下何時登門赴宴,皆可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