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驚疑的眼神審視四周。
怎麼會沒有呢?這劣子如此平心靜氣,儼然玉瓏就在他掌控範圍之內,再者,有內侍監的人監視這文昭閣,這劣子也斷然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將玉瓏轉移到別的地方……等會!這劣子為何要裝病?
仿佛是想到了什麼,魏天子猛走幾步,走近床榻,一把拉開了床榻上的紗簾。
是的,還有一個地方能藏人!
可出乎魏天子意料的是,他兒子趙弘潤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靠在床榻上了,更不可思議的是,這劣子竟還衝着他微微笑着,那笑容仿佛透露着一個訊息:啊,被你找到了。
「父皇是懷疑皇兒將玉瓏皇姐藏在床榻上麼?」趙弘潤沒心沒肺地揭穿了天子心中的猜測,嚇得被褥內的玉瓏公主一動都不敢動,瑟瑟發抖。
「父皇要不要掀起來看看?看看玉瓏皇姐是否如父皇猜測的那樣,藏身在皇兒的榻上?」趙弘潤作勢掀起一個小角,而目光卻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寢居內那些禁衛們。
好小子!
魏天子一方面驚怒交加,一方面對兒子的心計為之動容。
此刻的他,萬分確信玉瓏公主就在他兒子的床榻上,躲在那厚實的被褥之下,可問題是,他真的能掀起被褥將玉瓏公主揪出來麼?
堂堂皇子,與公主同塌而眠,這傳出去絕對會是驚世駭俗的宮廷醜聞。
雖說魏天子可以令那些禁衛們禁口,可萬一即便如此還是傳出去了呢?
難道將這些禁衛都滅口?
以什麼理由呢?
毫無理由地濫殺無辜?
魏天子可是還希望自己能留下一個好名聲,成為後人所敬仰的有道明君,而不是暴虐的君王!
更關鍵的是,在魏天子看來,既然這個兒子都使出這種「會傷己」的招數了,那就意味着,只要他掀開被褥,那無疑便是魚死網破的局面。
為一個無足輕重的玉瓏公主,換一個日後必定會成為大魏頂樑柱的皇子,這真的值得麼?
「……」魏天子忍着憤怒,瞪視着趙弘潤。
天子並不只是氣憤他兒子竟然用這種陰招來逼迫他,更氣憤這個劣子竟然絲毫不顧他自己的名聲,也要保住玉瓏。
「……」而趙弘潤則淡淡地回望魏天子。
不錯,他在賭,賭他父皇絕不會在這個時候,當着閒雜人等的面,將局面弄至無法挽回的地步。
父子兩人對視了半響,忽然天子哈哈大笑了起來。
「呵呵呵哈哈哈哈——」
罷了,只要玉瓏還在文昭閣就足夠,沒必要與這劣子弄個撕破臉,難以收場……只要叫內侍監的人時刻盯着文昭閣,玉瓏也斷然逃不出去。
誠如趙弘潤所料,魏天子這位上位者在察覺到玉瓏公主此刻就在文昭閣,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後,最終理智地選擇了妥協。
「找不到玉瓏,那就找不到吧,或許正如皇兒所言,她不知逃到哪裏去了……皇兒染了風寒,好好休息。這幾日,就莫要離宮了。」天子這是變相地使趙弘潤禁足了。
畢竟只要趙弘潤沒辦法出宮,玉瓏公主就斷然不可能逃出宮去。
既然玉瓏無法逃出宮去,那麼一切仍然在魏天子掌控之中。
因此,實在沒必要弄地不好收場。
然而,趙弘潤也不是吃素的,見魏天子準備離開,笑着說道:「父皇不再仔細搜搜麼?保不定玉瓏皇姐就在我文昭閣喲。……父皇還是再仔細搜搜吧,搜個徹底,皇兒可不想三天兩頭地被禁衛搜查。或者說,父皇明察秋毫,已斷定玉瓏皇姐不在我文昭閣內了。」
……
魏天子聞言皺了皺眉,他意識到,倘若他今日放棄了將玉瓏公主從趙弘潤的床榻上揪出來,那麼日後,恐怕就沒什麼機會再光明正大地來搜查文昭閣了。
當然了,倘若玉瓏公主犯傻自己跑出文昭閣,被內侍監的人或者禁衛抓獲,那就另當別論。
否則,魏天子今日離開,就變相坐實了玉瓏不在文昭閣這件事,再沒有人能拿這件事說事,或者以此為藉口搜查文昭閣。
要不然,豈不是抽魏天子的臉?
「呵呵呵!」魏天子笑了兩聲,忽然彎腰對兒子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