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趙弘潤還能說什麼,只好笑呵呵地點了點頭。
此時,呂牧已經命人弄了一些熟羊肉過來,給廉駁與趙弘潤下酒,於是,趙弘潤、廉駁、俞奚、呂牧、褚亨幾人便圍着一場小案幾吃喝起來。
待酒過三巡後,廉駁忽然問起了趙弘潤的來意:「潤殿下今日前來,想必是有什麼事吧?」
此番趙弘潤的來意,當然是就是為了說服廉駁為他魏國效力,但是如何提出招攬,不至於引起廉駁的反感,說實話,趙弘潤心底也沒有什麼把握。
於是,他笑着說道:「就是想來看看廉駁將軍在軍中吃住地如何,是否有什麼不稱心的地方。」
這話,一聽就知道是客套,這不,俞奚聞言就露出了莫名的笑意,借着斟酒掩飾過去了。
而廉駁,卻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趙弘潤,忽然笑着說道:「潤殿下是想招攬廉某麼?」
『……』
趙弘潤沒想到廉駁會提前揭穿此事,深深看了一眼廉駁,在仔細權衡了一下後者的性格後,索性點頭承認道:「是!……我大魏,需要像廉駁將軍這般的勇將!」
見趙弘潤沒有提什麼「惋惜將軍一身能耐」之類的話,而是直截了當地提出了招攬的意思,廉駁不禁也有些意外。
在看了一眼趙弘潤後,他悶不做聲地又悶了一碗酒水。
平心而論,若是其他人提出招攬的意思,廉駁不掀桌子就已經是非常給面子了,但是面對趙弘潤,他還真不好意思板着臉,畢竟,正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因為趙弘潤的暗中照顧,廉駁在魏國白吃白喝白拿已經快兩年,原本想借着林胡這事償還人情,卻沒想到林胡在魏軍面前這麼不禁打,寸功未立的他,哪好意思在趙弘潤面前板着臉。
見廉駁悶不做聲只顧喝酒,趙弘潤也不催促,畢竟對於廉駁這等主觀性極強的將軍而言,過於逼迫,反而會使對方心生厭惡。
可沒想到的是,趙弘潤這邊沒有催促,廉頗的隨從俞奚卻開口了:「將軍還在猶豫什麼?投奔了魏國,咱們日後到後軍討酒喝,就不至於每回跟做賊似的那麼狼狽了……」
「混賬!」
廉駁罵了一句,隨即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的確,這些日子住在魏營當中,廉駁等人的確過得不怎麼愜意,主要就是每回到後勤討要酒水,那些魏武軍的士卒們都會用一種「啊,這幫吃白食的傢伙又來討酒喝了」般的眼神看着廉頗等人,弄得廉頗與俞奚等人臉面無光,都不好意思再去討酒喝了。
「是……「雲中郡」吧?」
摸着下巴處的鬍渣,廉駁詢問趙弘潤道。
趙弘潤並不驚訝於廉駁能猜到這事,點點頭說道:「朔方有陽山為屏障,九原有陰山為屏障,唯獨雲中,既要防備林胡捲土重來,又要防備東邊的雁門郡……雁門郡的那位,我可不敢掉以輕心。」
「李睦。」咂了咂嘴,廉駁念出了雁門守李睦的名諱,隨即惆悵說道:「以往,雖然我口口聲聲要與李睦、樂弈、馬奢等人較量一番,但我也從未想過,是以各為其主的形式……」
趙弘潤當然能夠理解廉駁心中的感慨,要知道,若非當初康公韓虎欲撕毀與魏國的和平協議,並暗中叫樂成取代廉駁,以廉駁的性格而言,那是絕不可能叛出韓國的——哪怕他曾多次用難聽的髒話來唾罵自己所在的國家,一個勁地抱怨這裏不好、那裏不好。
想到這裏,趙弘潤對廉駁說道:「我知道廉駁將軍對韓國忠誠,因此,趙某從未想過讓廉駁將軍他日與曾經的同僚沙場相見,我只希望,廉駁將軍坐鎮雲中,能夠確保雲中乃至河套一帶的安穩……」
「我對它(韓國)有什麼忠誠?」廉駁撇了咧嘴,也不曉得是嘴硬還是不屑地說道:「韓虎那條老狗就不多說了,倘若有朝一日叫我碰到他,定宰了他下酒……韓武也是個壞胚,至於韓然那個慫貨,嘿,再加上那群軟弱貪婪的公卿,這個國家,我是看不到有什麼希望……」
『……韓王然可並未軟弱之人。』
趙弘潤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句,不過臉上卻露出了深以為然的表情。
而此時,就見廉駁又悶了一碗烈酒,隨即睜着酗酒過度而微微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