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封邑盪陰,打算就此徹底遠離廟堂,去過他富足翁的生活。
反正他也是王族子弟,又有盪陰作為封邑,縱使遠離廟堂,也能富裕地過上一輩子,並且按照某些不成文的默契,只要他主動交出所有權利,遠離廟堂,相信釐侯韓武也不會再對他如何。
不過話雖如此,他心中或多或少仍有些遺憾,畢竟這場曠世之戰對他韓國太重要了,而他身為王族分家子弟,卻不得不缺席如此盛大的戰爭,這讓盪陰侯韓陽感到十分遺憾與失望。
而當日,就當盪陰侯韓陽打扮地跟一名鄉紳似的,正與妻妾在府內偏廳欣賞着家姬們的編舞時,忽然有府內的僕從來報:「君侯,釐侯前來拜會。」
當時盪陰侯韓陽正捧着一杯茶喝着,冷不丁聽到稟報,險些將嘴裏的茶水噴出去:「誰?你說誰?」
那名僕從連忙又重複了一遍:「釐侯,是釐侯韓武大人。」
盪陰侯韓陽聞言起初一愣,隨即面色就是一白,患得患失地想道:難道與魏國的戰事發生了什麼變故?
因為憑他對釐侯韓武的了解,除非是前線與魏國的戰事出現了什麼不利,否則,以釐侯韓武對康公韓虎的厭惡,是幾乎不可能啟用他這個後者的堂侄的。
想倒這裏,他踩上靴子,飛奔似的前往正廳。
此時,釐侯韓武在自表身份後,已來到了府內的大堂,正端着一杯茶抿着,等着盪陰侯韓陽出來相見,卻沒想到,沒片刻工夫,就看到了衣衫不整、神色匆忙的盪陰侯韓陽。
此時還未有什麼「忘履相迎」的說法,世人效仿的典範,乃是像齊國上卿高傒那種「君子死而冠不去」的從容,是故,似盪陰侯韓陽這般衣衫不整前往接見釐侯韓武這等貴客,在這個時代是非常失禮的,更別說盪陰侯韓陽本身還是韓國的王族子弟。
因此,當釐侯韓武看到盪陰侯韓陽這幅模樣時,亦是心中一愣。
而此時,盪陰侯韓陽卻心急地問道:「釐侯,可是前線發生了什麼變故?」
釐侯韓武愣了愣,這才明白盪陰侯韓陽因何這幅模樣,笑着寬慰道:「盪陰侯且放心,本侯今日前來,並非是因為這個。」
「那就好、那就好。」盪陰侯韓陽連連點頭。
莫以為在這個時代,貴族們只注重自己家族的利益而忽略國家利益,事實上但凡是有點腦子的貴族,都應該明白「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的道理,就比如在當年魏國最艱難的時候,似成陵王趙燊、安平侯趙郯等國內的王族、貴族,紛紛慷慨解囊,甚至是不計回報地幫助朝廷、抵禦韓軍的進犯,因為他們很清楚,若魏國不存在了,他們這些姬姓趙氏的王族子弟,下場絕對好不到哪裏去。
而今日,盪陰侯韓陽亦是如此,因為釐侯韓武的突然拜訪,誤以為他韓國前線戰況不利,嚇得衣衫不整就出現在了釐侯韓武面前。
直到釐侯韓武開口解釋,他這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釋然之餘,盪陰侯韓陽亦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面帶訕訕之色,歉意地說道:「請釐侯稍等片刻,韓陽去去就來。」
釐侯韓武微笑着點了點頭,他當然明白盪陰侯韓陽此番離開所因何事。
果不其然,片刻之後,換上了一身嶄新服飾的盪陰侯韓陽,便再次去而復返,來到了堂上,拱手抱拳對釐侯韓武說道:「方才之事,叫釐侯見笑了。」
「哪裏。」釐侯韓武擺了擺手,笑着讚譽道:「盪陰侯憂心國家,此乃拳拳赤子之心,我韓武敬佩還來不及,又豈會見笑?」
聽了釐侯韓武的話,盪陰侯韓陽心中有些喜悅,在吩咐下人重新奉上香茶後,他正色問道:「卻不知,釐侯此番前來拜訪小侯,所因何事?」
「是這樣的……」釐侯韓武從懷中取出雁門守李睦送來的書信,叫身後的隨從遞到盪陰侯韓陽手中,同時他口中說道:「昨日,本侯收到了雁門守李睦將軍派人送來的書信,李睦將軍在信中言及一事,本侯覺得不可掉以輕心,故而想與盪陰侯商量一番。」
盪陰侯韓陽面露疑惑之色看了一眼釐侯韓武,隨即取出書信細細觀瞧,漸漸地,他皺起了眉頭,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越來越凝重。
「盪陰侯如何看待此事?
第73章:將計就計【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