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若無其事地從望遠鏡的鏡筒中窺視遠方的戰場。
見此,趙弘潤皺了皺眉,伸出手還要去擋,卻被早已猜到他行動的秦少君一把抓住的手臂。
在眾目睽睽之下,兩個人在那角力。
「你怎麼這麼吝嗇?……我不買不搶,讓我看看都不行?憑什麼?」
「憑什麼?這憑這小玩意是本王的!」
「哼!終於露出你那醜惡的嘴臉了吧?……當初還說什麼知心朋友,我就知道,你臉上的笑全是假的!……中原貴族的虛偽!」
「虛偽?哈!這是涵養!……我們中原人講究笑臉迎人,不像某些偏遠地方的蠻夷,只曉得搶、搶、搶!」
「你……你們趙氏曾經不也是隴西的麼?距離中原比我秦嶺還偏遠呢,有什麼資格說我們蠻夷?」
「不好意思,我趙氏數百年前就已經在中原站穩了,得到了中原各國的承認。」
「因此就忘記了祖籍在何處?背祖忘宗!」
「哎喲,你還知道隴西是我趙氏的祖籍啊?既然如此,還不把隴西還回來?」
「憑什麼?隴西已然屬於我大秦!」
「所以我說你們只曉得搶槍搶……說錯了?」
「你……」
「這個詞剛才就說過了,能不能換個新的?」
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一場口舌之爭以趙弘潤的勝利、秦少君的失敗而告終。
瞅着趙弘潤那趾高氣揚的囂張模樣,秦少君死死攥着拳頭,滿臉通紅,氣地腦門都開始冒汗。
『……』
瞥了一眼好似鬥雞般的趙弘潤與秦少君,臨洮君魏忌無語地搖了搖頭,在旁淡淡說道:「肅王殿下,秦軍已快要徹底壓制羯族人,再過片刻,觀戰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自方才起,這位臨洮君魏忌乾脆已不再關注趙弘潤與秦少君二人的鬧劇,一門心思眺望着遠方的戰場,顯然是希望從那場戰爭中找到些有用的事來。
但是隨後趙弘潤與秦少君二人實在爭吵地厲害,讓魏忌無法集中注意力,他這才開口提醒了一句。
而聽了臨洮君魏忌的這句提醒,趙弘潤這才意識到他們一行人是在觀戰的,而不是與秦少君鬥嘴,於是,他伸手想推開秦少君,站在瞭望遠鏡後面。
然而秦少君拼死不讓,最終,二人很有默契地各退一步,各自一個鏡筒中窺視。
「……」
瞅着這兩位湊近腦袋,擠在那架望遠鏡後面,彭重與衛驕等人抱着胳膊、摸着下巴,表情很是古怪。
而此時的趙弘潤與秦少君,則無暇顧及身背後來自眾人的視線,可能也沒有考慮到兩人那將各自的臉頰與對方貼得很近的姿勢是否有些曖昧,心情凝重地關注着遠方的戰場。
其實此刻在遠方的戰場上,秦軍已然表現出壓倒性的優勢。
而最讓趙弘潤在意的,就是秦國那支被臨洮君魏忌稱之為『黥面軍』的特殊軍隊。
為何說那是一支特殊軍隊?
因為這支所謂的軍隊,其實只不過是秦國處在社會底層的賤民聚攏在一起的隊伍,根據趙弘潤親眼目睹的戰況,那些人幾乎不具備戰爭素養,說白了就是那幫人可能根本沒有經過正統的訓練,只曉得憑藉胸腔內的那股熱血,一邊嗷嗷亂叫、一邊不顧一切地往前沖,摧毀任何阻擋在他們前方的敵人。
要知道,魏軍的新丁在初入伍的第一件事,就是學會閉嘴,並且服從命令。
為何?因為戰場本來就是一個非常非常喧雜的地方,要是軍中的士卒都像秦國的那支黥面軍那樣吵吵嚷嚷,軍中各階層的將官根本無法將命令傳達給附近的士卒。
因此,魏軍除了在衝鋒的時候,其餘在廝殺時從來不亂喊亂叫,就是怕影響到將領的指揮。
可是那些黥面軍倒好,哪怕是在突入羯族騎兵的陣型後,仍就是大呼小叫,以至於哪怕隔得老遠,趙弘潤也能聽到那些無意義的雜音。
不可否認,在戰場上大聲吶喊,可以激起一名士卒的鬥志,讓他全身心地投入廝殺。可這種事在衝鋒前做一做就行了,沒有道理在揮刀的時候還這麼做,真當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