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悵然若失的情緒所取代,只見他咬了咬牙,上前單膝叩地,抱拳說道:「肅王殿下,馬游……不辱使命!」
說罷,他在趙弘潤正準備伸手將其扶起的時候,硬着頭皮說道:「以往是末將眼拙,不識得重騎的威力,望殿下既往不咎,允我游馬軍保留『重騎』的編制。」
原來,在今日親身體會過重騎那『所經之處片甲不存』的霸道後,馬游怎麼也不捨得放棄重騎編制,一想到重騎編制有朝一日會被恢復成輕騎,他就仿佛感覺有刀子從他心口挖了一塊肉似的,讓他心痛萬分。
趙弘潤愣了愣,隨即釋然地笑了起來,他伸手將馬游扶了起來,拍了拍後者的臂膀,風趣地說道:「歡迎加入『重騎即是男兒的浪漫』俱樂部。」
儘管馬游並不清楚那所謂的『俱樂部』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是前半句話他卻是聽懂了。
不錯,重騎兵,即是男兒的浪漫!
望着這一幕,在場的肅王軍諸將們皆有些羨慕,畢竟他們也想嘗試一回像游馬重騎那樣的衝鋒。
雖說商水軍、鄢陵軍兩支軍隊中的刀盾兵,論鎧甲的厚實並不遜色游馬軍的騎鎧,但問題是前者是重步兵、後者是重騎兵,豈可相提並論?
在相互慶賀恭喜了一番後,由趙弘潤開口總結了此戰,他大力表彰了孫叔軻與馬游,亦表彰在參與此戰的諸多將領,用嘉獎與暫時只是口頭上的賞賜,激地諸將們一個個面帶喜色、亢奮不已。
而在此之後,趙弘潤則吩咐諸軍兵將收集戰場上的戰馬,將完好無損的戰馬收集起來,可用於鼓搗一支輕騎兵出來,至於已死的馬屍,或者軀體受到了嚴重損傷的戰馬,則充當軍隊食用的肉食。
畢竟肅王軍的軍糧,幾近告罄,已成為趙弘潤與諸將不得不考慮的重大問題。
吩咐完畢後,趙弘潤先行前往泫氏城。
此時的泫氏城,已完全被鄢陵軍副將晏墨的軍隊所控制,因此,當趙弘潤帶着些許兵力來到泫氏城的時候,晏墨正在西城門恭候。
見此,趙弘潤又誇讚了晏墨一番,畢竟晏墨的對手乃是北原十豪之一的韓將靳黈,此番晏墨能從始至終壓制後者,讓後者無法奪回城池,這足以證明,晏墨的才能與靳黈相差無幾,是一位相當出色的將領。
不過對於趙弘潤的誇讚,晏墨倒是顯得非常謙遜,畢竟在後者看來,他此番率軍攻下泫氏城,這沒啥好值得誇讚的,至少在某位肅王殿下用數百桶裝滿清水的木桶便詐取了泫氏城西城牆的奇策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倘若在西城牆都已經被己方攻克的情況下,仍然無法攻陷泫氏城,那晏墨自己認為他乾脆還是自裁謝罪算了,生得活在世上丟人現眼。
不過趙弘潤並不這麼看待,畢竟他很清楚韓將靳黈是一個怎樣的對手,記得當初在皮牢關時,靳黈在商水軍已攻上關牆的情況下,仍然能抓住一個商水軍在指揮上的小破綻,用一支千餘人的騎兵展開自殺性的攻擊挽回局面,足以證明此人的難纏。
而此番,即便晏墨藉助趙弘潤的妙計才攻陷泫氏城,但也足以證明晏墨在指揮上的才能,比伍忌優秀地不止一星半點。
這是一位日後足以與『北原十豪』分庭抗衡的將才。
寒暄了幾句後,趙弘潤便入了城內。
看得出來,泫氏城內的居民對這座城池被魏軍攻陷感到無比的驚恐,但讓趙弘潤感到慶幸的是,居住在這裏的韓民,並不像唐縣的居民那般對魏軍露出強烈的憎恨,雖說難免也帶着些敵意,但與唐縣的居民相比,這種程度的敵意根本不算什麼。
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非常簡單:因為北一軍曾在唐縣等地燒殺搶掠,致使當地韓民對魏軍極其憎恨;但泫氏城這裏的韓民,卻還未被北一軍那種敗類軍隊禍害過,因此,魏軍在這裏的居民的眼中,仍然只是『敵國軍隊』而已,而不是濫殺無辜的屠夫、暴徒、惡棍。
見晏墨麾下的士卒並未擾民,趙弘潤滿意地點點頭,在反覆叮囑不得搶奪縣民的糧食與財物後,便帶着諸將來到了城內的城守府。
期間,青鴉眾的頭目段沛前來復命——當晏墨軍與靳黈軍在泫氏城內廝殺的時候,青鴉眾曾受趙弘潤的密令,伺機入城,與晏墨麾下